协议

做传统的严肃的真正的文学，反对胡编滥造的无脑网文）于老师打电话，说已经和姚老师谈好了，没有任何问题，和贺老师也谈了，没有什么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我感觉于老师欲言又止。

“算了没什么，只是我的一点感觉吧。”

于老师说数学老师要麻烦点，但是没有什么，她能够搞定，我真诚地说：“于老师真的很谢谢你。”

“陈老师不客气，我本身就是在为你工作嘛。”

于老师说要过来和我当面谈谈协议。我说好。

于老师来的时候和田老师点了一下头，田老师立即躲开了去，我知道她们之间可能有些尴尬，但这不是什么大事。

“陈老师，我仔细看了你发给我的协议，太细了，比如保安要怎么配合，电工要怎么配合，这个是不是太繁琐了？”于老师说。

“于老师我们拟出来，他们觉得繁琐可以划掉，不写进去。但一定要当面谈出来，比如，电工如果不高兴，觉得你赚了点钱，没有尊重他，他可以随便搞点问题出来，让教室一两个小时没有空调，这样的天气谁受得了？”

“陈老师，不至于吧，你太小心了。”

“对他们那里的每个部门，每个人，那怕跟我们没有半点关系的人，那怕就是保安，我们都不要大意，能够事前想好的，都要想好，尽量多想点麻烦事，有好处。”

“陈老师你应该是自己办过学，吃过一些亏。”

“是的。”我没有隐瞒。

“我明白了。”

“小心撑得万年船。”

于老师重复了一下。

接着我和于老师又一条一条地研究协议。我喊田老师过来一起研究，田老师忙拒绝，说自己不懂，自己只会做一些具体的事情。我没有勉强田老师，我知道田老师知道自己的定位，她不想越权，她很谨慎。

“陈老师，你开始招生没有？学生和家长知道不？”

“还没有，协议一签就马上做。”

“来得及吗？”于老师很担心。

“我有信心。”我说，“中考成绩一出来，我就有信心。”

我拿出了一张纸，上面有电话和姓名。

“这六个人的费用我要全免。”这其中第一个就是许可欣。

于老师接过去，看了看。

“陈老师，全免是不是太优惠了？我觉得你打八折，她们都会很高兴。你全免，自己损失太大了。”

“不，我需要她们为我招生。她们去说，比我们任何人都强。”我说，“于老师你懂我的意思，你去安排一下。”

于老师收起了那张纸条，上面的几个孩子她应该都认识的。

“好吧，陈老师，你是老板，你说了算。”

我们再次研究了一下协议，然后彼此看了看，默默地点头。

“那我们就去签了。”

于老师说，我点头。

于老师陪我去t校签协议，一切都没有问题，临签字的时候，校长突然说，不是交五万，而是十万。这一下就把我们打蒙了，我房子租了，人员都调配齐了，突然就变卦了。关键我身上没有十万，我只有六万左右，这几万块钱，还幸好是六月份收到了成都那边的房租才凑齐的。这是要干什么？要我马上去抢银行？我和于老师面面相觑。我们只好说商量一下。我们走了出来。

“陈老师，我跟你保证他们一直说的是五万，我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于老师比我还急，事情突然变化，让她很难看。

“让我想一下，让我想一下。”

我走到了一边，我不再理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的于老师，我需要想一想。这样突然变卦的事。我遇到过，不稀奇。重要的是我怎么办？马上放弃？我心不甘，如果继续干，很明显，后面还会有一些名堂，尽管协议里，我已经竭尽全力在避免麻烦了，但麻烦还是不可能避免啊——我有这样的预感。

我走向了于老师：“于老师如果协议内容还有别的变更，就没有必要了，如果只是加五万，我认。但是我身上只有六万，你能不能够借我四万？”

于老师没有犹豫，这个女人让我好感动呀。

我们签了协议。

我打电话让田老师和蓝诗一她们过来，她们需要打扫卫生，布置教室了。我要田老师在黑板的正上方拉一个横幅：除了奋斗，我别无选择！

田老师说，陈老师，这些你都交代过，我会做好的。

我觉得自己是有些啰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