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
说出口更难听的脏话,“慎言。”
“好了,今天的演练就到这里,钱勇赵广邓远山留下来,其余的该干嘛去干嘛。”
老头儿在军营颇具威望,余下的中层将领勾肩搭背地往外走,视线不自觉地就瞥向了在一边微笑的邱鹿鸣。
邱鹿鸣对于这些无论是警惕,轻蔑,不屑,好奇,厌恶的视线照单全收,任由他们打量,即使是刚刚络腮胡子赵广几乎骂道她脸面上也不见十分生气。
老头儿从太师椅上下来,走到邱鹿鸣身边道:“姑娘不像一个深闺女儿家。”
刚刚是用将领模拟战场排兵布阵,等闲人可看不明白。
这位邱姑娘还可以看出阵型变化给出有效的建议,必然要对兵法了然于心才可能做到。
邱鹿鸣上前福礼仪:“雕虫小技,在军师面前献丑了。”
“知道是雕虫小技还出来丢人现眼。”赵广实在看不得邱鹿鸣气定神闲的样子,嘴里骂骂咧咧不肯饶人。
“自己没本事还要怪人家小姑娘,赵广,你年纪长到狗肚子里面去了?”钱勇拉住赵广,话一堵,勉强不再针对邱鹿鸣不停谩骂了。
老头儿看着赵广,有些冷脸:“赵广,你可知错。”
“我有什么错?运气不好而已,下次——”
老头儿截断赵广的话,对邱鹿鸣说:“邱姑娘不妨说一说。”
邱鹿鸣从头到尾就没把一直叫嚣的赵广放心上,略微思考了一下,开口道:“赵将军气力强盛,虽可一力降十惠,却有几点不足。”
赵广横刀坐在椅子上,满脸煞气:“几点不足,你说,我倒要看看你能说出点什么,要是说不好的话。”
唰地一声,刀锋一闪,“休怪某这刀下不留人。”
邱鹿鸣脸色不改,道:“其一,统领既坐中军大帐,便不应该以力犯险,将全军置于危险之地。”
这说的是刚刚到来时,赵广凭借一手好刀法和天生神力再红军队伍里进出,虽造成较大伤害,但蓝军无人统领,出局速度远远快于红军。
“第二,见到有他人前来,心绪不定,不仅没有整顿军纪,反而任意手下出神,导致破绽大开,兵力瞬间十丧五六。”
说的是邱鹿鸣刚刚倒来,大部分蓝军心思浮沉,无心战场,导致军线溃败。
“第三,明知有缺漏而不改之,坚持己见,导致最后打败,无法保存有生力量。”
越说赵广脸色越黑,双目怒瞪,邱鹿鸣不露痕迹观察,见他没有要出刀想法才继续道:“赵将军不喜阵法,觉得是奇技淫巧,花花功夫,此为自大,战场大忌。”
“啪啪啪”一阵掌声传来,老头儿抚了抚胡须,对赵广道“如何?这位姑娘说得你觉得可对。”
赵广脸色涨的通红,很想反驳,又无处说起,突然起身:“说的无错,我还有些军务,先去忙了。”
然后大步流星地从营帐中匆匆离去。
“赵广性格有些莽撞,如果冲撞了邱姑娘,还请恕罪。”
出来打圆场的是红军统帅钱勇。
“无妨,什么冲撞不冲撞的,赵统领真性情,以后大家都是袍泽。”邱鹿鸣起身向老头儿自我介绍:“在下邱鹿鸣,辛国越云郡人,早闻周军师治军厉害,今日一到营寨,防御工事将内部围绕得铜皮铁骨,鹿鸣佩服。”
老头儿年纪虽大,眼睛却不浑浊:“先前听将军说过姑娘,今日一见我便明白了将军为何要把姑娘留下,既有才能,怎忍明珠蒙尘。”
“回去告诉江温誉,邱姑娘我这里收下了。”
孙景并未离开,正在和邓远山拿着本兵书讨论,闻言起身:“好的,我回去就转告将军。”
听老头儿认可了邱鹿鸣,钱勇上前见礼,介绍道:“我叫钱勇,左军虞侯,这是军师,我们都叫他周先生,刚刚离去的是右军虞侯赵广。”
邱鹿鸣点点头回礼,这才叫正式见礼,江温誉让她来营寨和她能在军中立足是两码事,现在也算是开了个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