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您救救公主
刚过池塘,还未回小院,回廊间突然冲出一个身影扑通的跪在邱鹿鸣脚边:“姑娘,请您救救我家公主!”
定睛一看,居然是碧波。
眼前的碧波脸色和几日前差别巨大,本来作为公主身边贴身奴婢的隐约高傲全然不见,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眼底青黑,看样子在这儿等了她不止一会儿了。
她上次应该和朝阳说得很清楚了,一场交易,银货两讫,她偏偏真的把她当属下甚至家奴。
碧波紧紧攥住她的裙摆,就像是溺水之人紧紧拉着一根救命稻草。
“碧波姑娘,据我所知将军府并未苛待公主,一应皆是按照礼仪,和谈救公主呢?”邱鹿鸣扯了两下裙子,没扯动,又言道:“再者,我一介草民,命如浮萍,即使有心报国,也无力施行呀。”
碧波咬了咬牙,迅速改口:“是奴婢口拙,公主感念姑娘大恩,特邀姑娘一叙。”
邱鹿鸣扶起碧波道:“公主相邀,鹿鸣怎么不去。”
等到了公主住处,邱鹿鸣才知道什么叫“救公主。”
不足十日,朝阳足足瘦了一圈,眼中几乎有几抹灰败,娇艳的容貌一朝枯萎。
碧波把邱鹿鸣领进来后就迅速退了下去,邱鹿鸣在茶桌坐下,视线投向朝阳。
朝阳没什么力气,看到邱鹿鸣的时候眼睛却突然迸出奇妙的光,语气和上次颐指气使已经截然不同:“邱小姐,上次是我无礼,还请小姐见谅。”
邱鹿鸣见朝阳强撑着身体坐起来,昔日的高傲丝毫不见,朝阳神色实在不好,勉力撑起来苦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辛国现在情况很不好,外有强敌,我接到消息前几日我父亲突然病倒,除了皇后和摄政王轻易无人可近身。”
邱鹿鸣道:“那公主希望我做些什么呢?我不过一个幕僚,顶多武功比一般女子强了些许,公主和我说这些意义不大。”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闺阁女子,异国他乡我能信任的人实在不多,我知道江将军很看重你,我现在唯一的生机只有进黎国京城,直述献国,请黎国为我国除奸佞。”
邱鹿鸣本来散漫的目光逐渐聚焦,将朝阳上下扫视了一遍,开口道:“朝阳公主言重了,竟然到了黎国,公主自然是安全的,不必过于忧思。”
“不,你不知道。”朝阳紧紧握住她的手,就像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父皇不能死,不然我就完蛋了。”
事到如今,朝阳也顾不上辛国内政是否泄露:“我父王虽然昏庸好色,但对百姓终究有几分怜爱,摄政王是我皇叔,他是个疯子。”说着朝阳神色有几分恐惧,“但凡他篡位成功,辛国必定不可能和谈,他会逼所有百姓去打仗的,到时候两国交战,我这个和亲公主就成了个笑话,黎国必定拿我祭旗。”
辛国摄政王,邱鹿鸣回忆一下,从犄角旮旯把这人翻过来,叫王升,军功封王,王升出名是靠是好杀嗜杀,成名战是辛国与南夷一战,不带粮草,坑杀十万,以人肉为军粮。
邱鹿鸣皱眉,王升此人做一把杀人的刀还嫌锋利,若是嗜主成功,不知道要填进去多少人命。
孟衍的脸庞突然浮现在心头,两国将要交战,一国之君突然出现再前线,辛国内乱,和孟衍逃不了干系。
邱鹿鸣看朝阳的神色已变,朝阳能不能顺利到京城全看孟衍的意思,朝阳已经成为了这场混乱的棋局上一颗重要的棋子。
“公主,现在进京至少要半月,即使一切顺利辛国也早就成了定局。”邱鹿鸣拍了拍朝阳的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该做决定了。”
朝阳下意识地抬头,撞进邱鹿鸣沉静如同深潭的眼眸,咬了咬牙:“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黎辛边境,因为辛国内乱本就紧张的两城局势更加严峻,战争一触即发。
淮阴城塔楼上,辰阳站在将台上,朝阳公主对着台下数十万黎国兵士,握紧手中的信件,满目惶然,春风拂暖,吹到身上却觉得刺骨地冷。
黎辛已经交战一年多,死在战场上的黎国士兵不计其数,见到辛国和亲公主,仇恨的视线几乎要把朝阳生吞活剥。
“我是辛国和亲公主朝阳,在出发前父王给了我一份信交予黎国国君,现辛国有贼子窃国,还请黎国出兵援助,辛国愿为藩属国。”
娇柔的声音飘散在空气中,却引起台下无数骚动。
“辛国要投降?”
“这个和亲公主说话能算数?”
“没听见还有国书,听听就知道了。”
“这么没种?”
嘈杂的声音像要击垮台上的弱质女流,朝阳瑟缩着,任然把“国书”念了出来。
“黎国国主请启:天下大势,百年乱战,涂炭生灵,现紫微星降于黎,辛国感念上天之恩.......我等当顺应天命,尊君为上国,侍黎国如君父,下国辛顿首。”
江温誉带着邱鹿鸣和曹轩站在城墙上,远远看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