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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坊大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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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未出一个甲等,今年却出了。

一群人将阿禾围在中间,七嘴八舌地道着恭喜,有羡慕的,有嫉妒的,阿禾有些不自在,还是撑着笑容一一回应。

大半天过去,裴清秋也考完了,得了个乙等。她倒是开心满足,拉着阿禾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还商量着这两日去燕记买些口脂面药呢。

“这几日脸都拔干了。”裴清秋嘟囔了一声。

阿禾正打算宽慰她几句,只是两人才回了房间,就见栀儿正坐在床边流着眼泪。

阿禾见状忙坐过去询问,原是栀儿的爹又欠下了一笔赌债,家中能变卖的东西都卖了个干净,栀儿的阿娘也毫无办法,跑教坊来寻栀儿了。

“家中还有一个幺弟,阿娘长年劳作也难以补贴家用。我在教坊每月一点工钱早给家里了......”栀儿愈说愈加难过,手帕都拭不干净眼角的泪水。

栀儿的工钱每月都留给家中,阿禾是知道的。她握了握栀儿的手,从柜中取了包裹出来:“我这存了几贯钱了,你先拿去应急吧。”

栀儿忙起身回绝:“你这琵琶还欠着那江家六郎不少呢,我怎能拿你的?”

裴清秋见二人推辞来去,可身上也没带多少,一边把首饰全摘了:“我这也有。你们也别推辞了,要不用我的。”

三人拉扯了半天,栀儿红着眼睛收下了。阿禾叹一口气,江辞远那边,想必他也不缺钱,届时等他回来,再请他宽限几日好了。

“栀儿,你阿爹的赌瘾怕是戒不掉了。这赌债高筑,我们这点工钱不过是杯水车薪。还不如,劝你阿娘与他和离?寻个老实本分的过日子,才不至于被拖累成这样。”阿禾忍不住说道。

“我何尝没说过?”栀儿也颇为无奈,只是她的阿娘,一心念着孩子,不愿意和离。

栀儿擦干净眼泪,撑起一抹笑:“今日大考,你二人如何?”

裴清秋忙答:“我的水平你也知道,就乙等。不过阿禾可得了个甲等!太厉害了!”

栀儿闻言,转向阿禾,目光复杂,有羡慕,有开心,还有其他阿禾没看懂的情绪:“阿禾,我真为你开心。真羡慕你......”后面的话栀儿没说出口,听人说她阿娘正在教坊门口等着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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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一连下了几天,屋檐上都盖着厚厚的一层,雪都堆到小腿肚了。每逢这种时候,阿禾都抱着棉被和栀儿一块搭铺睡的。铺一床,盖一床,两人挤挤更暖和。

不知道栀儿家中如何了,阿禾叹着气。她快速裹上衣服,将头发编成一股麻花辫丢脑后,又从水房打了热水简单梳洗了一番,急匆匆去工具房取扫帚来扫雪。

将雪堆积在两边,阿禾去厨房拿了两个包子,天气寒冷,包子散发的热气格外明显,她着急忙慌地吃下去,嘴里呼出一大口热气。

满足!

“扑腾腾”的声音传来,窗台上是好久不见的鸽子。天气冷,鸽子都有些懒洋洋的。唯一不同的是,王宜修还贴心地给鸽子穿了一件碎花小衣。

鸽子还能穿衣服么?阿禾有些忍俊不禁,取了信下来,随手放了些小米在窗台上。

“午时教坊门口见。”

神神秘秘的。阿禾收起纸条,照例搓搓手,抱起琵琶练曲子。不管春夏秋冬,每日都得练上几个时辰。尤其是在冬天,指节僵硬,一天不练就感觉要退步了。

阿禾刚到教坊的那个冬天,手指冻得通红,手背开裂流脓,僵硬地拨弦。拨一会儿就伸手摸一摸汤婆子暖一会儿。饶是如此,也练上几个时辰。

而她现在的手,茧印厚重,指腹都磨得看不着痕迹。单蕊还送了她好几盒手脂,嘱咐她要时时擦捈。

擦了很久,手也未变几分。

还是沧桑的,粗糙的,遍布伤痕的。

这都是她与琵琶的印记,祛除了才会显得可惜吧。

午时差一刻,阿禾戴上帷帽就往外走,风大且冷,刮在脸上都生疼,必须戴着。刚出门,就见一辆马车恰巧停在门口,王宜修从车内一跃而下。他今日穿的是深红圆领袍,外头裹着一件狐裘,头戴浑脱毡帽,脚踩皱纹吉抹靴,靴带在风中一晃一晃的。活脱脱的贵家郎君模样。

“阿禾!”王宜修兴奋跑过来,笑得牙不见眼的样子,他伸手掀开阿禾的帽纱,将手中的精致兔毛耳衣戴到阿禾耳朵上:“大雪日适合野宴。”

马车里挂着几个鎏金雀鸟纹银香囊,香气与暖意四散,厚厚的毡被隔开了马车与外头的风雪。

王宜修挨着阿禾,一侧头就可以看见她白皙的脸和浓密的睫,哪怕她只扎了个大辫子,好像也比外头那些浓妆艳抹,满头珠翠的娘子们好看。怎么以前没察觉阿禾这么好看呢?他眨巴眨巴眼,又想,说不定是马车里太暖和,让他迷糊了吧。

阿禾喝了一口热茶,身上逐渐暖和起来:“就我们两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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