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檀香

临江市两面环山，这些年发展迅速，平地大多被扩建进市区。

除了城南西路，那边依山傍水，环境最佳却一直没被开发。

档案馆的录制地点，就在城西路附近。

……

发梢湿润，无瑕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精致冷艳。

林初坐在化妆桌前做报表。

上半年的市场并不太好，医疗、食品、新能源…协调搭配才勉强达到3点收益率。

打开邮箱，刚想发送，电话声响起。

林初看了眼屏幕，是个保密号码，眸色一沉。

接起电话，对方先开口：“林总，查到了。”

林初瞳孔微颤，有些激动，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魏女士手术很顺利，是在顾致远进了病房后才发生的意外。”

果然，心里一沉，林初闭上双眼，轻呼口气，半晌后才继续说，声音中带了些警告：“你继续看着，如果有其他人查这件事，第一时间告诉我。”

对面回答的干脆：“好的，您放心。”

挂断电话，林初久久不能平静，情况竟然比她想象的还要糟糕。

打开手机看看时间，还不到十点……索性出去一趟。

走到窗边，林初打了个电话出去。

刚响一声，那边就接了起来：“橘子？你那边才八点吧，怎么给我打电话，有急事？”

男人的声音刚开始淹在震耳的音乐里，后面才逐渐清晰起来，应该是从KTV包间里出来了。

林初想起自己还没告诉他回国的事，忽然有点心虚：“那个…我回国了，昨天下午。”

“啊？你……”

林初听他的语气就知道自己要挨骂，于是抢先说：“给你发个定位，你来接我一下。”

“行，面谈呗。”

林初听出他的咬牙切齿，但她确实需要有人来接，这边实在太偏，总不能11路吧。

……

赛车是项危险系数极高的运动，国际汽车联盟对场地的要求非常严格，国内合格的赛车场，不过二十多个。

临江市的赛场，就在城南西路。

市区外的空气极佳，最近环境治理也是初见成效，今晚天晴，罕见星空。

与这良辰好景形成对比的，就是坐在敞篷跑车里，挨骂的林初。

齐九长的不错，只是从小和一群“混混”混在一起，难免沾了些痞气。

上学的时候，胆子大的孩子奉他做老大，胆子小的则都怕他。

从上车起，林初就在听他唠叨，从怎么忽然回来到为什么来录节目再到顾淮。

林初无语，“怎么都问我啊，你不是认识顾淮嘛，你问他啊。”

齐九轻嗤一声，语气颇为不屑，说出的话却并不硬气：“我和你关系这么好，我怕他把气撒我身上，我可打不过他。”，顾淮从六岁起就学了散打。

林初无语，害怕人家就直说呗，还扯到她身上，明明就是想吃瓜又不敢问。

林初把头瞥向车窗外不想搭理他。

齐九果断转移话题：“心情不好？”

林初嗯了声，但风声太大，也不知道齐九听没听见。

齐九当然知道林初叫他的原因：“去跑两圈儿？”

这次林初倒是动作很大的点了头。

今天是休息日，赛场上没人，大门自然紧闭。

齐九的车刚停在岗亭，就有保安揉着眼睛出来赶人：“今天不能进。”

齐九按了下喇叭：“德叔，我。”

叫德叔的人不太确定地凑到车前，看清齐九的脸才笑着解释：“呦，不好意思，年纪大了，眼神不好，我这就开门。”

齐九满不在乎：“没事儿没事儿。”

德叔走进岗亭，不一会儿，大门就自动拉向两边。

齐九把车停在自己的私库前，扔给林初库房钥匙，“你自己挑吧，我去开灯。”

林初接了钥匙打开卷帘门，里面的车都是顶级，约有30多辆。

林初选了辆黑色迈凯伦。

车道两侧的指引灯依次亮起，蜿蜒绵长的赛道高低起伏，可容纳万人的主看台上今天只站了一人。

顶级比赛的专用赛道上，林初飘过下坡的三连弯。

3公里的高难度赛道，只用了不到两分钟。

………………

跑了三圈，林初心情好了很多。

走上看台时，有人送了个小冰箱过来。

两人并肩坐下喝酒。

星夜的晚风吹动女人发丝，未着粉黛的脸庞仍美的惊人。

空气中的水分在啤酒外壁凝结，凉凉的水珠从手指一路滑到臂弯。

林初看着远处发呆毫无察觉，齐九的注意力却都在林初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