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哗啦啦。”

朝溪倒下去的一瞬间，下意识扒拉了身边的货架，掉下几包零食。

好痛……

强烈的求生欲让朝溪挣扎着往前爬，血迹在她身边漫延开来，不像花，更像是被泼出来的水。

“动作快点，”开枪的红色棒球服走上来拖朝溪，“十字大街的献礼已经完成了，我们不能再拖下去了。”

朝溪双腿胡乱蹬着，她以为自己是在奋力反抗，实际上因为疼痛而下意识抽搐。

她的双手拼命往前伸着，指头染上自己流出来的血，在地面上留下断断续续的血痕。

大三角已经被重新立了起来，江早玉仍然被冻着，但是却落得和朝溪一样的待遇。

她们两个都被塞进燃烧着的大三角里面。

棒球服们围着大三角，他们手拉着手，低低地吟唱着某首曲子。

看着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朝溪，江早玉想要挣扎，却怎么也动不了。

不仅如此，她甚至感觉到体温逐渐降低，视野逐渐模糊，分明是该冷死的待遇，却微妙地感觉到自己烤火，热到她想要把字符全部脱掉。

伴随着微弱却韵律奇特的曲调，朝溪和江早玉似乎陷入同一种幻觉。

视野逐渐变黑，疼痛和灼热感慢慢远去，温暖的感觉浸满全身。

她们不再感受到饥饿。

不再感受到寒冷。

重量开始消失。

遥远的荒原中，有牧羊人轻轻献上一束花。

“神啊，请不要沉醉在虚幻梦乡……”

“主呐，请从襁褓中睁开新生的眼睛……”

“你行走大地，翱翔天空，自由自在是你赐恩于……”

“我们将不再疼痛，不再饥饿，不再寒冷……”

“你是比天还高、比地还深的存在……”

“永远赞美，永远恩济，永远奇异。”

“你的儿女们爱你，永永远远的爱你。”

伴随着棒球服们的吟唱，巨大的法阵出现在朝溪和江早玉脚下。

法阵并非普通的红色，也不是特殊的黄红黑色，反而是少见的紫黑色。

星光熠熠生辉，银河安宁静谧。

闪烁着璀璨绚丽的光影出现，ta带来春天的雨，夏天的风，秋天的果，冬天的芽。

不该出现于此的万物绽放，清脆悦耳的鸣叫声响起。

Ta从遥远的星际向法阵奔来。

像如同孩童迎接晚归的家长。

沉浸在吟唱中的棒球服们没有注意到，逐渐失去生命体征的朝溪也没有注意到。

法阵中，江早玉缓缓睁开眼睛。

芽绿、草绿、碧绿、深绿、浓绿……不同深浅的绿色在她瞳孔中反复穿梭，闪烁交替无数回后，最终形成两个特殊符号：Y与λ。

并非人力可为，也非人力可控。

这是单纯超出人类想象的变化。

【瞳术·翡翠王眼】

于此刻觉醒。

正朝此处奔来的ta迟疑一瞬，接着却以更快的速度奔来。

江早玉闭上一只眼睛，手指对着虚空一点。

ta便感受到无形阻力拦在面前，阻止ta从法阵里的世界过来。

ta有些恼怒，星光化作长鞭，直接打碎无形阻力。

长鞭没有直接消失，而是幻化出更多的长鞭，从四面八方抓住法阵，似乎是想要将洞口撑开的更大一些。

一声叹息，江早玉做出一个轻轻推开的手势，原本扒拉法阵的长鞭顿时消散，化作星空点点消散在空中。

狂啸的风暴出现，电闪雷鸣之间，其中夹杂着某种怒吼。

“噗嗤！”

棒球服们喷出一大口乌黑的血，他们翻着白眼，全身不断抽搐，双手却还在牢牢地抓住对方。

江早玉被短暂地吸引了一瞬间。

就是这一瞬间，原本已经消散的星空点点忽然凝聚成一条小虫，猛地钻进朝溪后背的伤口——

只差一点。

只差一点它就可以钻进朝溪的伤口。

可惜江早玉比它反应得更快，再一次将它掐碎在原地。

星空中的ta再次发出无声怒吼，同时不甘地缓缓退场。

法阵消失，星空退去，万物复苏的场景回归现实。

在ta决定退场的那一刻，棒球服们全身如同被切割机扫过，迸裂出无数新鲜血液，暴雨般掉落在小小的便利店中。

江早玉没管他们。

她从空中缓缓降落，赤/裸的足踩在朝溪的血液之中。

指尖一抬，朝溪从血泊中浮起，滴滴落落一大片血液。

接着，朝溪如同粘锅的闲鱼，在空中硬生生转了个圈，将脏污泥泞的后背袒/露在江早玉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