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2

蝙蝠侠和他的新助手结束了夜巡。或许是这座城市对她的骑士们难得的体贴，最近一段时间除了东区内部集中几次冲突，哥谭其余地区颇为平静。

风暴来临前的海面也总是格外平静的。蝙蝠侠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他在第一天上任的罗宾被老人督促着离开蝙蝠洞后，仍然顶着便士一如有实质的目光调出了某处的监控。

他确认了阿卡姆里那些老朋友的情况，尤其重点关注了背对着监控探头，不知道在森白的的金属墙壁上用手指涂画着什么的小丑，蝙蝠侠以病房内另一个方位的摄像头角度，仔细辨认了待在这个房间的是不是小丑本人。

“已经凌晨三点过了，布鲁斯老爷。”管家温声说道，“今天晚上葛拉齐亚小姐嘱托我，务必提醒你不要忘了明天斯塔克老爷会前来拜访的事情。”

“我想任何时候作为主人在客人到访之际还高卧在床上，都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行径。”

“……”斯塔克来干什么。布鲁斯摘下头盔的时候重重地捏了下鼻梁，对于这个“发小”的做派直到现在他想到还是会头痛，尤其是对方对外公开宣布了他是钢铁侠之后。

可是没办法。比起“布鲁西宝贝”是他习惯对外的伪装，托尼本人的性格自始至终都是他一直表现出的那样。就像霍华德看来安静懂事的布鲁斯是别人家的孩子，托马斯以前也很喜欢过于活泼好动的托尼这个别人家的孩子。

不管其中有着多少距离产生美的原因，让现在的阿福来看，布鲁斯和托尼两个叛逆到中年也没成长多少的三十多岁男人，谁也不比谁强多少。

托尼·斯塔克还有一个特点，他长了嘴的。虽然大部分人眼里他还不如不长那张嘴，但是在像阿福这样心态被锻炼出来的长辈，和葛拉齐亚这个年龄段的小辈眼里，托尼比起布鲁斯又强上了一点。

布鲁斯虽然不知道阿福对他和斯塔克的看法，但是他很清楚葛拉齐亚和斯塔克莫名其妙的玩得来。

在迪克喜欢超人，杰森喜欢神奇女侠的情况下，葛拉齐亚更是直接跳出DC，表明了她最喜欢的超级英雄是钢铁侠。

“这可真是太正常不过了。”留着极具个人特色小胡子的纽约人曾满脸理解地拍着某个老父亲的肩膀表示，“没有人不喜欢钢铁侠。”

“……”我就不喜欢。布鲁斯面无表情地拿开了斯塔克放在他肩上的手，转头在迪克欲言又止的表情里把进入蝙蝠洞的密码改成了“Ironman sucks!”。

值得一提的是，那条口令在葛拉齐亚再次回到哥谭之前便被废弃了。

……

“葛拉齐亚今晚什么时候回来的。”布鲁斯一边随口问了句，手上也没停下查看庄园监控的动作。

韦恩庄园在发生了大小姐来到哥谭第一天就溜出去殴打初代罗宾后，庄园的主人已经于事后在询问过魔法体系的专家，又暗中悄无声息地多次实验，增添了专门反幻术这一新体系能力的设施。

关于已经在庄园运行了快十年，逐步完善出的整套设备功能如何，在白隼试图潜入阿卡姆那次就可见一斑了。

“我以为比起听一位可能眼睛不好的老人转述，你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阿福没有过多对布鲁斯的谨慎发表言论，尽管他其实并不赞同蝙蝠侠某些控制欲旺盛的做法，但他也清楚这一家里没一个是让人省心的。

“她最近去唐人街的次数太多了。”在那里待的时间也过于久了。布鲁斯在心里计算得出数字，眉头皱得更紧。

不只是葛拉齐亚觉得蝙蝠侠碍事，布鲁斯也觉得白隼在搞事。

和叛逆期从没结束的葛拉齐亚比起来，迪克和他闹得最不可开交的那段时间，都不算什么……包括杰森。

布鲁斯想到了他已经失去的另一个倔强的孩子，心情愈发沉重。葛拉齐亚一直都很有主见，而且比起那些男孩，她很会隐藏自己的心思。布鲁斯有时候会想她的狡黠是从何而来，抛去父亲的滤镜，从蝙蝠侠的视角来看，葛拉齐亚一直都很危险。

她有着一套自己的逻辑，比起家里其他有着或多或少被他影响了的孩子，葛拉齐亚是整个家里最不受控制的那个。这并不是说葛拉齐亚就是邪恶的，如果她真的在蝙蝠侠的注视下犯错，布鲁斯会立刻采取措施，可是葛拉齐亚让他倍感棘手的原因，就是她很了解这其中的分寸。

葛拉齐亚以一种聪明的方式在和他这个父亲周旋，白隼的行为令蝙蝠侠也难以做出取决。说到底，迄今为止葛拉齐亚在哥谭最出格的一次就是因为杰森的死讯，决定闯进阿卡姆杀死小丑。

可是一开始知道杰森死亡的时候，蝙蝠侠也险些就越过了那条线，甚至如果不是超人及时出现，蝙蝠侠已经杀死了小丑。而葛拉齐亚那次都没有见到小丑，在那之后，她也没有再去尝试阿卡姆已经装上的警报。

只是单纯地在和他这个阻止了她复仇的父亲赌气。白隼在哥谭的据点从她买下茶馆的时候，蝙蝠侠就已经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