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手
“什么大胆的猜测?你在这暗示什么?”孟天端脸色黑如锅底。
“啊?”封寒矫揉造作道,“我才没有暗示周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身份呢!”
“你少在这里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了。你的供词要么就是讲江清白,要么就是讲周折,能不能直接说你为什么杀李永安?”
封寒看着孟天端越来越臭的脸,嘻嘻一笑:“当初可是你们要我把关于周折和江清白的事情都说出来,如今我说出来,你们反而不想听了,只想听我的?”
“你讲的很多都是废话,跟李永安的死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好好好。我知道你想听啥了。”封寒清了清嗓子,准备大讲特讲。皮鞋踩在地面上的声音响彻在监狱内,孟天端转头望去,一个穿着实验服的人站在走廊尽头,双手插着口袋看着她。
孟天端看了下墙上的时钟,见时间到了,最后看了封寒一眼,起身离开。
……
当天晚上,周折又做了梦。
梦里依旧是那个空荡荡、白茫茫的空间,她靠在一处的拐角,抱着膝盖默默地凝视着前方。
旁边的玻璃传来敲响声,一个看不清容貌的女生站在玻璃外,手里拿着东西兴冲冲地展示给她看。
她只能模糊地看到一个人影,完全看不清她手中拿了什么,也听不清她的声音。过了一会,头顶的天花板突然打开,一颗东西从天而降,滚落到她身边。
那是一颗粉色包装的坚硬物体,周折对它不感兴趣,但玻璃外的人一直示意她打开,周折不堪其扰,伸出手将它拾起。琢磨了半天才将外面的包装纸拆开,里面是一颗看起来晶莹剔透的圆球。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但它清甜的香味吸引了她。她放在嘴中,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味道在她嘴里炸开,她愣神地坐着,直到嘴里的东西慢慢融化,消失不见。
睁开眼,是刺目的灯光。
梦里的惊喜慢慢在心中消散,周折有些出神,科林敲了敲玻璃:“醒了吗小周?”
周折“嗯”了一声,科林察觉到她情绪有些低落,问:“没睡好?”
长时间被捆在椅子上,周折身体确实很不舒服,科林拉了个椅子坐下,问:“现在有精神说话吗?还是要先吃东西?”
“你问吧。”周折声音沙哑,她现在只想这个人快点离开,她想一个人待着。
“好。”科林翻开笔记本,打开录音笔,“昨天你说是藏青要求你来,据你的陈述,藏青并非出于利益相关的考虑,而是真心担忧那个女孩的安全,你是这么想的是吗?”
“是。”
“那如果主城区以后不针对西区,她是否还会成立反抗组织?”
“为何说是反抗组织。”
“你们成立的目的不就是对抗主城区吗?”
“我们只是想活着,从来没有对抗主城区这一说法。如果成立组织只有对抗这一目的,那主城区本质也是反抗组织吗?”
“你说的我冷汗都下来了。”擦了擦并不存在的冷汗,科林继续问,“你在西区生活这一个月,对西区有什么看法?”
周折垂下眼,她眼底的青黑越来越重,看起来很颓废:“西区并不适合生活,那里污染严重,大多数人身患疾病,无法治疗,也没有新鲜的水源和食物。”
“哪怕这样,你当初也不想回主城区?”
“这个问题我已回答过,我没有记忆,我只是想跟着我的朋友。”
“那如果没有朋友这个因素,你会选择西区还是主城区?”
周折眼睛有些干,她眨了眨眼,说了一句在科林看来有些意味深长的话:“主城区太危险了。”
拿起资料又翻了遍,科林道:“话说回来,你在被封寒救助后送往医疗部当日破窗试图逃跑,你这么做的原因是害怕她们发现是你损坏的巡查机,还是害怕她们对你动其他手脚?”
“我以为你相信了我失忆,我根本不记得我损坏过巡查机。”周折咳嗽了声,看样子疲惫无比,“当时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跳下去了,我想我应该是害怕打针。”
“哦,原来是怕打针。”科林语气夸张地复述。
“你会不会好奇自己的过去?比如说你的身手为什么那么好,身为主城区人为什么会浑身是血的从主城区逃出,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失忆,又为什么……”她眼神一转,看向周折的脸,“为什么科研部的封部长,在几天前力压众意重新审判你的罪行?”
“我更好奇你到底是谁。”周折抬头看她,“你问了我那么多,又不是警察,你是谁派来的?”
“我以为你不会在乎这个问题。”科林将笔记合上,“最后一个问题,你来这里是为了调查那个女孩的下落,你当时计划怎么调查?”
“我对主城区一无所知,但我进入主城区第一天就遇到了封寒,我当时计划等离开医疗部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