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军
“我上一次已经让你身处险地了,唐婻,我不能再有第二次了.....”秦令川道。
他想起了上一世的宫变,血漫大镱宫.....
无数人身首异处,那些人之中甚至还有他自己.....
可如果那些人之间有唐婻该怎么办?
他不敢想,只觉的无数的冷意袭来。
唐婻看向秦令川,她不清楚自己的心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大的触动。
自己只要盯着秦令川的眼睛看时,心里面就会疼的厉害。
“秦令川,你相信我好吗?”唐婻轻轻说道。
“我....”
“你信我,司礼监我都闯了过来,我还怕这个,京郊的百姓,比我更需要你。”
唐婻看向秦令川,他长了胡茬,看起来有了许多的憔悴。
真是奇异,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和秦令川站在一起,一起去...拯救苍生?
“唐婻我只是害怕,我害怕我回来了,你不见了。”
“我不会。”
“.......”
秦令川不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向唐婻。
明月无声。
唐婻抱住秦令川。
许久,秦令川才将自己的手给环了上去。
“好。”
..........
唐婻就站在城楼上目送着秦令川上马,直到那人的身影离了宣武门,唐婻才扭身回了宫。
她的手上带着禁军的玉印,秦令川给她的。
“尚仪如若宫变,你拿出玉印,杨砾定会派人保护你,你..你定要当心。”
“你也是。”
秦令川的声音渐行渐远,唐婻双手紧握着那把虎头印,印上还留着他的体温。
黑暗中那道黑影已经离了大镱宫。
唐婻立在高处低头望向灯火辉煌但萧条的大镱宫抿了一下唇。
江山无语,宫乱之时少不了是血漫山河。
她女子之身,养于江山,承于江山。
倘若真要有那一天,她定要尽自己的所有厮杀到最后一刻。
唐婻低头看向手中的玉印。
只是...只是,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
大镱,京郊。
秦令川骑着马一路疾行在官道上。
本是镱都内部的官道此时路上却多了许多的行人。
秦令川皱眉,玄关处怕是出了事。
“快把吃的给我交出来。”沿路上有了男人的叫喊声。
“行行好,行行好,我们母子一路上就只剩下这么些吃的,我们....”
女子话还未说完,一道刀影就砍在了女子胸前。
“啊!”
女子身旁的幼童急忙抱住了自己母亲。
“母亲,母亲。”
女子系在身上的木篮已经被男子给抢到了手上。
“行行好,大哥,行行好吧,这是我们母子最后的吃食了。”女子一手环保着自己的孩子,始终不肯收手自己的木蓝。
前面路上没有人家,灾民身上早就没了钱,唯一剩下的吃食还是一路上省吃省喝挤出来的,更不用说,出了京郊的大多身上还带着病。
如果没了自给的东西,即使侥幸进了镱都,等着的也只是一个死字。
男人脸上带着疤,彻底怒了。
双眼冒着火星直接砍了人来,人群中传了惊叫,但惊叫之后是穿息的人流,只有那对母女无助的扒拉着那比命还重要的木蓝。
“大哥,求你了,求求你...”女人几乎要跪在地上。
男人却没想要留情,“你收不收手?”男人问道。
女人抱着孩子摇了摇头。
刀随风落下,即将砍上女人的头。
孩子闭上眼抱在女人的怀中哭泣。
黑夜夹乌鸟,乌鸟划过镱都官道。
“吁。”马蹄声起,一把长刀随即将男子手中的杀器打落手下。
紧接着女子侧身忽然也冒出了一个身影。
秦令川还未下马,女子身旁那人早先动了手。
男人闷哼一声,口中吐出一口鲜血出来。
身旁那人直接夺了刀将男人制住。
男子跪在地上起不了身子,张着嘴唤道,“饶命,饶命。”
“你杀人性命时怎么不想这饶过别人性命?”那人问道。
秦令川听着声音熟悉,下马走上前去。
“你是...林少安....”秦令川看着面前年龄不大的少年。
那个三个月前还在京郊的少年。
“大人?!”林少安扭头,看向秦令川睁眼惊喜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