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香

皇后提拔唐婻的事不日就安排了起来，宫里面除了淑妃在皇上面前提了一句，倒也没人再有什么意见，乾清宫自然要给皇后几分脸面。

又赶着焚香节，没了唐婻宫里面事态繁忙，秦渊也都看在眼里，就连唐琦善也上了折子，怪自己教女不善。

明明是后宫里面女官的琐事，却足足牵涉皇后和前朝的大臣，一时间本是司侍的唐婻，比起之前的尚仪还要令人敬畏几分。

“缨绾，你将宝华殿大师那里的开过光的香料给收拾好了，趁着今天的日头，带人去晾晒一番。”

罪人司，唐婻正伏案写着焚香节要做的事宜，身后跟着一众女官。

秦渊亲自下的口谕，唐婻不能回到尚仪局，但是焚香节的事情还要处理，下面的太监见唐婻地位水涨船高，虽然人还住在罪人司，但东西什么的也都紧凑着往这里送过来。

“唐司侍，娴妃娘娘派人给您送的冰。”底下的两个太监低着头，举着银色的器皿呈送过来。

里面摆着几块冰，唐婻在外行事，冰上飘荡着凉气，立马就把温度降了下去。

“司侍，娴妃娘娘可真是好人。”缨绾捧着案牍道。

唐婻皱眉，看地上摆着的冰。

大镱宫虽然也有冰室，但总归不过那么几窟。

眼下还不到盛夏，大镱宫里面也就乾清宫和坤宁宫里面能用，娴妃怎么能往这里送冰呢？

“尚仪，怎么了？”缨绾见出神问道。

唐婻摇摇头，接着埋头案牍那去。

缨绾顺着她的目光往冰的地方看去，越看越不对劲，忽然道，“诶，司侍您快看！”

唐婻放下笔看向那器皿，冰块融化后里面显示出了浅浅的黄色。

她上前用手拨开器皿上的冰，里面的全是一颗颗饱满的梅子。

冰镇梅子.....

“司侍！这里面竟然是梅子，还是熟的。”缨绾小声道。

身后的女官都探头往这里看去，缨绾侧着身把他们挡住。

唐婻伸手拿了一颗，放在嘴里。

甜的，很甜....

她的脸色浮现一抹红色。

.......

“司侍，您怎么吃了....”缨绾看向唐婻。

唐婻回神看向缨绾，嘴上带着笑意道，“嗯，很好吃。”

她没问好吃不好吃啊....

她们尚仪怎么了啊.....

“缨绾，你去找人拿只碗来，把这些梅子挑出来给这里的女官吃些。”唐婻叮嘱道。

“好。”缨绾回道。

等到她要走时，又补充道，“不要挑完，跟我留些。”

“...好......”缨绾瞪大眼转身。

这还是二十四局喊的女阎罗吗....

................

焚香节眼看就到了，唐婻忙忙碌碌过了几日，总算将什么都给安排好了。

秦渊下了圣旨，任命秦令川担任江北按察使，朝廷上早有风声，明眼人都知道是要去江北做什么。

过几天就要走，唐婻这几日也没有见到他的人。

但日日的冰块还是派太监往罪人司送着，接着娴妃的名头，里面放着各式各样的冰镇果子。

唐婻正在案板上写字，她伸出手拿出一颗放在嘴里，器皿里的冰升腾出水蒸气在周围晕荡。

墨印在纸上挥洒，原本抄录的文本却变成了一个川字。

她放了笔。

“缨绾，跟送冰的人说，明天的冰不用送了。”唐婻说道。

缨绾扭身问道，“怎么了司侍？可是哪里不和您的心意？”

唐婻看向那冰小声道，“无事，送冰的人心不诚。”

第二天果真没有人来送冰了。

唐婻带人在罪人司忙了一整天也没有见到相见的人，反而等来了王善长。

“王公公。”唐婻道。

“唐司侍”

王善长试了眼色。

唐婻扭头，“你们先撤下去。”

王善长看了眼周围道，“司侍，杂家跟您说的事....您和四皇子殿下.......”

“我和他怎么了？”唐婻的问道。

唐婻的心忽然停了半拍。

“不是，您和四皇子殿下能有什么，杂家是在问，杂家托您和四皇子殿下的事.....”王善长眼珠子一转道。

“杂家的干女儿。”王善长补充道。

“干女儿？”唐婻重复，接着会意道，“噢，焚香节事态繁忙，一时之间将此事忘了，答应公公的事自然会办妥，公公尽管放心。”

“好好，司侍还记着杂家就好，当然您和四皇子殿下也没有什么关系.......”王善长笑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