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记

？”

伊卡库明显困惑了，迈雅盯着她的眼睛笑了笑，足尖踢起一颗小石子，故意卖了个关子。

“这可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一天讲不完的那种。”

“你找打！赶紧从实招来！！”伊卡库的好奇心得不到满足，装作捋袖子。

“嗯，其实我是月亮的孩子哦。”迈雅狡黠地眨眨眼睛，伊卡库又看到自己最喜欢的那种蜂蜜金的眸光，她后知后觉，要把握迈雅的情绪，没有她想的那么困难。但伊卡库还是决定勾着迈雅讲讲故事，“吃不饱？可是我小时候也是饥一顿饱一顿，靠打鱼为生，你这个可不算什么理由。”

“是吗……”迈雅似乎轻轻叹了一声，她的情绪消散得很快，“也是呀，吃不饱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论如何，现在的我没有这样的担忧了。”

“喂喂喂……”伊卡库没想她又把话头咽了下去，“你话还没讲完呢。”

迈雅茫然。

伊卡库没辙，和她肩并肩走下台阶，“其实之前像乌倪啊贝波啊强巴尔啊，包括我都觉得，你不适合当海贼的。怎么说，至少你出身应该和我们这些人不同的吧？”她斟酌着词句，并不想贬低自己，也不想冒犯迈雅。

“举手投足啊，还有说话啊，都很像船长。啊我不是说你和船长是兄妹，我是说那种感觉、感觉！”伊卡库在看到迈雅偷笑时立刻改口。

“唔，你要这么说的话，我确实是生在一个相对好一点的地方。”

“之后呢？”伊卡库发问，她感到自己逐渐接近了一个秘密。

“之后，家里出了一些事，我就被迫逃出来了。度过了一段吃不上饭的日子，之后向一位厨师拜师，从此爱上了烹饪。”迈雅的表情云淡风轻，回忆这些时语气也轻飘飘的。

“你不能回家了吗？”伊卡库试探着问。

迈雅脸上的笑渐渐暗淡，她摇了摇头，诚实地看着对方说道：“我不知道家在哪里。”

伊卡库深知对话触碰到了危险的边缘，她拍了拍迈雅的肩，果断地说道：“好姑娘，我带你去转转旧货市场的服饰摊吧。这个岛是南海气候，是我拿手的风格哦！”

迈雅明白伊卡库在转换话题，避免他们尴尬或让她伤心，于是她握住伊卡库伸过来的手，重新笑了，“好呀。”

市场售卖的产品琳琅满目，伊卡库眼光独到，在一家招呼声热络的丝绸店里转了几圈，好像是打听到了什么更地道的位置，拉着听她安排的迈雅左转右转，直到走到一家支着亮丽红丝绸货架的商铺门口。

听到铜铃响，也没有人积极迎接，直到从店铺深处传来脚步声，佝偻的小老头托着个粗糙的铜烟斗，有一搭没一搭嘬着，“两位随便看看。”

伊卡库一马当先，把旋转架上的褐色紫色酒红色头巾摘下来，一股脑搭在迈雅手里，又跑到挂着大幅布料的架子边上，照着迈雅和她自己的个头选了几套裁好的裙装，在迈雅不知所措的眼神里，伊卡库推着她进了试衣间。

店主老人没有多出声，拉开擦得锃亮的胡桃木货柜，翻找了一会儿，取出一排精致的配饰，挂珍珠的，镶玛瑙的，宝石和玉石，应有尽有。

迈雅乖乖套好用猩红色丝绸裁剪的衣裙，双手搭膝端坐在椅子上，伊卡库比了几次，最后将红色和褐色的头巾缠成一股，在迈雅脑后站定，将发辫解散，和头巾结重新缠在一起。

“在我的南海老家呢，没出嫁的姑娘们都很喜欢这种发式的，还有一种风俗，是关于爱情之神的。据说男孩要是看上了哪个姑娘，都会和她剪一绺头发，再找到姑娘头巾的同款布料，打成结，埋在家门口第三棵树下。”

迈雅听得入神，又问，“然后呢？”

伊卡库编辫子的手没停，“然后啊，就看他们怎么聊了呗。”

“就这样？”

“就这样。”

“噗。”迈雅没忍住笑出来，肩膀抖了抖，伊卡库眼疾手快捋顺缠在手腕的金发，避免拽到她的头皮。

“我家乡的风俗好像老套一点，”迈雅笑完，从镜子里打量她和伊卡库，“我们只会问对方，‘要不要尝尝我家种的玫瑰花？’”

“这很浪漫啊！”

“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