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记

的群体。从割喉岛的偷袭者到洛基港海岸线附近“黑街”的暗杀者，无时无刻不让她对BIG MOM和凯多的关系产生种种推测，也不得不让她重新审视自己会给红心海贼团或者罗带来的影响。

袭击超新星海贼团耀武扬威也就算了，逞威风的下作手段而已。

如今杀害平民的意图是什么？引起混乱和恐慌吗？

不，就迈雅所知，凯多并没有离开鬼岛的动向，和之国离此地路途遥远，万国也没有任何动静。可……

迈雅试图从罗冷酷的表情里推测可能性，在对视的刹那，她发觉自己遗忘了一些很重要的事。

比如，罗始终未松口的，关于她弟弟的事。

比如，罗在距离海军不过咫尺的位置，大肆放出假消息掩人耳目，这让迈雅很好奇他的目的。

比如，比起惨死的醉汉，他更加关注一直热闹非凡的集市，就像那边有什么更加重要的秘密潜伏着，这份重要性甚至超越了他一向看得极重的生死。

罗不是什么会单纯因为同伴受伤而动怒的人，他的所作所为的确偶尔暴露出他热血的那一面，但更多时候，他都是一个目的性极强的人。

看吧，她还是能看出罗的反常的。

迈雅有点开心，连回忆起感染时应激产生的鸡皮疙瘩都随之减轻。

该怎么说呢，把罗的反常捅破的话，他根本不会承认吧。

“厨娘小姐，你知道你这个样子很傻吗？”罗一句话把迈雅打回了原形。

“特拉法尔加，你应该珍惜我的笑容。”迈雅毫不客气。

若是两人来上一场逻辑诡辩那就没完没了了，鬼哭指向试航港口，迈雅的注意力跟着转移。有些困惑，还是在航行中寻找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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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军的防备并不严密，敌在暗，但他们却丝毫不察，是因为对那些修筑在高墙上的炮塔炮台的绝对自信吗？

携带致死病毒的海/贼、海军和红心海/贼团……迈雅感到自己离罗的思路又近了一步。

“利用他们所持的病毒对海/军造成一定威胁，毫无生化战防备的海军也许会陷入短暂慌乱，但时机会影响判断速和效率，足够让人对整个秘密基地做手脚。提问：那伙人的目的一定是海军的新装备？船长，是什么让你这么确信的？”断裂的逻辑链让迈雅皱起眉头，她咬着唇，微微眯眼打量罗的侧脸。

斯威诺会把这种情报告诉罗吗？迈雅想挖深一点。

罗看穿了她的疑虑，他手上抛玩两块石头，略带不耐烦地催促迈雅站到领域内。

高速移动中，迈雅尝试在脑海里重绘自家弟弟的模样。阔别多年，她对斯威诺的记忆始终停留在逃离温德兰的最后一天。他金色的头发，一双闪光的翡翠蓝眼睛，还有对她无比信任的笑颜，全部葬送在了温德兰的硝烟里。

斯威诺在当时的情况下，能踩在四皇头上实属痴人说梦，眼下她拿不准他们在搞什么鬼，迈雅下意识选择相信自己的船长，但同样不想过度怀疑斯威诺，她失去的亲人数不胜数，至亲也只剩这一个弟弟。再多的谜团也比不过他存活这一件事。

回忆消散，迈雅足下踩住厚重的大地，她拽了几下兜帽，挡住如同刀片般刮脸的夜风。蓝色领域无声消散。

背巷不比市集热闹，罗率先迈步闪进一条细长小路，迈雅紧随其后。在他们的头顶，晾衣架和内衣裤之上，洛基港的海/军基地探照灯白惨惨地晃过固若金汤的城池，照亮了近海附近停泊的灰色航船。船舱后部系着一块深青色的罩布，滑过的探照灯光映出浅灰色稀有金属的如玉光泽，一只巨大的喷漆海鸥符号标注在船尾，深蓝色涂料下方有两个粗体字母：A.E.

探照灯的阴影之内，斯威诺立在断崖一端，细细抚摸手中的两张抓拍。其中一张，是身影模糊的迈雅，另一张，则是有着同样“A.E.”标识的灰色航船，虽然照片发黄，也能看出并不是同一艘船。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把两张照片叠放整齐，凝视迈雅的图象数秒后，他把照片贴在唇间，印上一吻。

——该说“别来无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