魄心
眼角擒不住泪珠,珍珠般圆润的水晶划过脸庞,南时渝僵硬地抬手拭去,睁开的双眸里满是悲恸,还有不愿相信。
“师父,你都多大人了,怎么还骗人呢……”
“你也不小了,”闻人木樨理了理衣服站起来,“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原想就这么瞒着你的,但如今的事态……你们之间的纠葛我不清楚,但为师希望你能想清楚,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处理。我还是原先的态度,万不得已,不会插手。”
“但为师还是要说一句,切勿强人所难,不管是对你,还是对她。”
南时渝说不出话来,只是沉默着。
闻人木樨走后,南时渝依旧呆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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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之下,一艘大船泛舟于护城河上,船上亮如白昼,歌舞升平。
林思落踏上船板,四周的人纷纷看过来问好,林思落点头应下,径直走上了高处来到了陶行汝和姚姝身边。
“还挺热闹。”
“那当然,”陶行汝嘴角擒着笑,“也不看看是谁的场子。”
说这话的人多少带着点狂放……
林思落瞥一眼,陶行汝腰坠一条红色丝绦环佩,身上的衣袍也绣有暗红丝线,不同于平常的装束。
姚姝衣着恰似平常,凑近了些林思落:“沛儿,今天那琼南竹养好了,化成了人形!”
视线从陶行汝身上收回:“是吗!是何模样?我还没见过化成形的精怪呢……”
陶行汝走下船舷,到下面去了。
“同我们一般无二,模样是八九岁的孩童样子。”姚姝脸上又浮现担忧神色,“不过现在也不知道那琼南竹跑到哪里去了……”
“走了……”林思落是万万没想到,“鬼门关闯一遭,希望它能长点心眼吧。”
姚姝抿着唇挪动凑近林思落,林思落疑惑:“怎么了?”
“沛儿,我跟你说个事儿……”
林思落做出洗耳恭听之状,姚姝度量着开口:“沛儿,我们来凌沧的路上借道洛川,洛川……是我的故土。陶行汝去处理一些事情,我站在船板上就想着,都到洛川了,就回去看看,顺便带走我阿娘的骨灰……”
林思落知道自姚姝阿爹故去之后,姚府上下待姚姝母女俩都不太好,拍拍姚姝的背:“都过去了……”
姚姝点点头:“我知道……那天,我才知道,我和陶行汝……我们两个是有婚约的……所以今天这场宴,是退婚宴。”
“啊?”林思落又有点反应不过来了,“退婚宴?谁退的婚?姚姝,陶行汝跟你扯上关系,他就该偷着乐了!他还敢退婚!”
这着实是把林思落给气着了。
林思落就要跑下去找陶行汝理论,姚姝及时拉住:“不是……沛儿你听我说完……”
“姚姝你说……”林思落瞥一眼船板,看见陶行汝在那有说有笑的,玩得不亦乐乎的,更加气不打一处来。
“这婚事是我们商量过后决定退的,觉得两个人重新恢复自由身,应该庆祝一下。”
林思落眼角抽搐一下:“陶行汝今天的狗命算是保住了!难怪前两天你们两个怪怪的。那你们今后……”
姚姝一脸坦荡:“他无情我无意的,当然是跟以前一样了,还能因为那一张纸散伙?不过也确实有点生气,换做沛儿你,被人蒙在鼓里十多年,你能不生气吗?”
林思落不知想到了什么:“我会杀了他……”
姚姝看向林思落:“沛儿你昨日……他到底是谁?”
眼里仿佛结上冰霜:“一个困囿虬墨的亲王罢了。”
姚姝倒吸一口凉气,掏出袖口里的玉坠交给林思落:“虬墨一行我们是不能陪你去了,这个你拿着,虬墨并附近所有我们名下的铺子、人手,你可以随意调动。”
林思落利落接过,不忘调侃一句:“谢了,不过陶行汝在虬墨能有几间铺子……”虬墨可是那位活阎王的地盘……
“总归是能助你一臂之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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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时渝踏着风落到船板上,陶行汝转身就看到了南时渝,招手让他一起,南时渝拒绝后直奔林思落。四周的人见了,议论纷纷。
林思落刚收好玉坠,手腕就被人抓住了,抬眸一看,是有些气喘的南时渝。
“姚姑娘,失陪片刻。”说完就拉着林思落往船尾走去,姚姝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已不见了两人的身影。
南时渝走得急,林思落在后面小跑起来。“怎么了?你跟先国师谈完事了?”
远离了刚才的人影灯火,南时渝才住了脚,转身紧紧抱住了林思落。埋在林思落颈窝,心里才生出一丝踏实的感觉。
林思落觉察出南时渝身上透出来的惶恐无助,伸手拍拍南时渝后背。“我在呢。”
这南时渝该不会是挨骂了吧……
“林思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