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颜·大梦

天色在马背上不停颠簸，一路上的风景单调变换，总是清冷色调。

前面马车帘子掀开：“沛儿，外面冷，你还是进来吧。”

“姚姝，你说……”话语戛然而止，剩下的话就像哽在了喉咙里吐不出来。

姚姝看出林思落心底的纠结，试探性的问：“沛儿，近来发生了什么么？”

“就是……”林思落心里也是说不上来的感觉，思绪理了半天也没个结果。

“我想见一个人……”半天才憋出一句。

“现在？”

林思落顿一下，点点头。“嗯！”

两人对视间姚姝笑了一下：“按你的性子来说，你不该这样犹豫啊。”

林思落脑袋空了一瞬间。“也许是别人不敢见我呢……”

“……”姚姝认真观察林思落表情，面上是一本正经。“怕的又不是你。”

下一刻期舒淮被叫走，姚姝眼里只剩车轱辘和奔驰的缩影。

“我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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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落回到常州时候常州已是戒严，里面不出所料是陶行汝亲自临场督促。

陶行汝注意到看向自己的视线扭头，林思落瞬间转身错开从高处投射的视线。

一边陈伯自然也看到：“丫头路上沾了寒气，快送点汤水过去驱驱寒。”

吩咐完后又看到陶行汝望眼欲穿的神态，陈伯不忍：“别看了，姚丫头没来。”

“嗯……”这一声里不知包含了多少的心酸期盼。

夜色正浓寒气逼人时候，林思落隐身漆黑隐蔽的高台，平静的看着下面不时交错移动的人影。

黑魅。赤阶。分明。

就这样平静的，看着他们进进退退。

感受到肩膀帽兜的蠕动，林思落视线收回，抬手抚摸躲在里面取暖的期舒淮：“找到他了么？”

听见认真询问语气，期舒淮试探着探出头，绒毛遮掩下两个小孔一收一缩，没一会就冷得缩了回去。

进去了还不忘蹭一蹭，似乎在说：“没找到……”

林思落呼出一口气，倒也没觉得没逮住人怎么样，反倒还拍拍小淮以示安慰。

月牙上挂着一人，鬼魅地定格，注视，一跃而下。

看着少年直奔的方向，林思落果断戴上帷帽追上去。

当空一寸利剑辗转而来，其蕴含的深厚内力直将少年逼退下来。

少年腰间的剑已是出鞘，然而握剑的手此刻只在微颤。抬眼望去，依稀辩得出严密帷帽遮掩下是一张小巧脸庞。

而她手中的软剑，昭示着她的身份……

赋子觞有些意外，但不可否认，心底也暗暗期待。

身边簌簌一并落下几个黑衣蒙面人士，林思落暗想事多麻烦，手上挥剑动作却是干净利落，因着一些缘故没有下死手，但手上力道一点没少。

少年意气，面对大家终是逊色一点，没一会一群人横七竖八倒了一地，面对对方居高临下的睥睨眼神也只能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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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倒在地上的有的穿着赤衣，自然也有着黑衣的，林思落无暇顾及，直走到一处珠光宝气地方。

剑气劈开悠悠水池，再是探入，手腕一转，一挑，里面藏着的一捆银丝便被寻出。

林思落看着，先是片刻犹豫，最终快步走去。

湖中亭立着几抹人影，看到水面清秀涟漪，手上饲鱼动作顿住。

“九曲倾城……这是要瓮中捉鳖？”

一旦阵法全面开启，常州城内外再无人路，外面的进不去，里面的出不来。

沈褚望着水面失怔：“怎会这般？”

“里面诸多良士，绝不可就此折损！”说话的人即刻放下鱼食，“我去去就回！”

话落时再没了人影。

“唉……”

香炉上最后一点微光散去，最上面的香灰折腰坠落，不成形。

手里两颗星月珠子骨碌碌来回转着，磨砂碰撞声音充斥屋子。影子移动，在一张红木椅子前停下。

“啪嗒”一下，一颗正是落在旁边桌子上的高举憨态小人手里。奇怪的是那小人通身光滑无比，那颗星月珠不滚落下来，反而稳稳立住了。

紧接着一声“叮”入耳，珠子随着底下机关滚入，无觅踪影。

对角架子上有一凹陷，就是放置另一颗星月珠的地方。就要松手时刻不知什么动作弹过来，不偏不倚落在林思落手腕处。

林思落吃痛，手上瞬间脱力，星月珠没了支撑直直落下。

身后窜出来一只手直奔星月珠而去。又一只手追上拦住，另一只略是红肿的手从空隙穿过，分毫不差握住星月珠。

接住珠子后林思落把抓住的手扭过一边，整个人从那人和架子形成的空隙里绕过去，再是一个翻身，直将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