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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儿浑身发颤,但松影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竟真走过去做到长凳上,将她独自留在了屋子正中央。
视线随着松影坐下,将手边的凳子擦拭干净,紧接着把手中的布袋搁在一边,随口答道:“无名盗,松影。”
总镖头看看台下几人,最后目光锁定乞儿,笑着问:“诶?松影兄弟,这人是?”
“诶唷!”松影好似这会儿才发现,锤手道:“瞧瞧我这记性,师傅临行前才交代我,要将她照看好,这会儿立马就忘了,真是。不知能不能有劳莫兄弟,将我小弟兄推过来?”
“……”
自然是无人行动。地上的男人转过头,死死盯着长凳上的人,对方也不甘示弱,好似在比谁能先将对方瞪死过去。
二人行为十分幼稚,既没有动手,也没有谩骂,就如小孩子吵架般赌气不讲话。
终于,镖头出声道:“微尘,来者客,如是做吧。”
听他这么说,莫微尘纵使万般不愿,却还是耐着性子,低声应了句:“是。”
随后便将伤残的乞儿推了过去。
自打被人握住车柄开始,乞儿心里就狂跳不止,毕竟先前雨中那剑还历历在目。男人的声音自然是印刻在她脑子里,如今回荡在屋里都让她毛骨悚然。行窃这么多年,如此九死一生还是头一遭。
“微尘,说说吧,这是怎么回事。”
待他将素车扶稳,松影便一把将车拉了过去。见二人水火不容,镖头便又问了一句。
闻言,莫微尘回到中央,拱手一礼,便开始细数罪行。
“镖主,邢镖此行运送的镖货,就是他们截的。不仅如此,还将邢镖头和几个兄弟……”
说到此处,俨然是气愤的说不出口了。
松影却依旧嬉皮笑脸,见他说不出话了,更是嚣张,反问道:“怎么?你倒是说说,他们怎么了?”
男人关节泛白,几乎下一秒就要动手。
松影却还嫌事情不够大,稳住素车后轻声道:“我正巧有点儿东西,还请镖头过目。”
他随手抓起长凳上的一个布袋子,边走边叫嚣:“道上都在传,青龙镖局的三当家是个扛把子,一人支起了大半个青龙镖。但是他们哪儿知道,一个镖局要想运作起来,怎么可能只靠蛮干。”
说着,便慢慢将手中的布袋摊开,漏出一个简陋的木匣子,道:“城外要饭的在说呢,有个神秘人在找杀手干掉一个大人物,还要那人死无全尸。”
男人抬起头,望着台上的镖头。莫微尘也是一脸警惕,吼道:“你在胡说什么?”
城内禁止私斗,但如若有人光天化日行刺杀之事,他们青龙镖便也是正当防卫。
看出他的心思,松影冷笑:“别紧张,我是觉得这不成。既然死无全尸了,那还怎么证明人死了,又怎么领赏钱呢?所以便自作聪明,拿东西来给镖头瞧瞧。”
松影边说边将箱子打开,一抹鲜红在箱底染开。
“不知道凭着这个,能不能拿赏钱?”松影单手托着箱底,一手扶着盖子。
“你……”莫微尘看清那箱底之物,突然暴起,抄起一旁的棍子,插到松影身下往上挑起。
早就察觉他会有所动作,在他棍子抽来时,松影就立马将手中的木箱重重合上,往上举起,顺势转身躲过挑起的木棍。
嘴角翘起,露出一个不屑的笑,顺带嘲笑般问道:“我?我怎么了,难不成是没看清,那便再给你仔细瞧瞧就是,何必动粗呢?”
听了这番讥讽,更是怒火中烧,莫微尘咬着牙挤出几个字:“无耻盗贼,狂妄至此!将东西交出来!”
“你这是什么话?……诶!”不等他继续言说,对方便又挑动着长棍挥舞而来。
于是乎,小小的屋子里,一人挑棍,一人四下逃窜、节节败退似的一路躲到了门口。
松影看似是被欺负得毫无还手之力,却还是抱着个小箱子,游刃有余的躲避,还有几分调戏进攻者的意味。
倚靠着门框,他总算有机会停歇一下,面上似乎很累的模样,喘着气,装模作样的问:“你到底要干嘛?想看就说呗,这样干嘛?”
又视线往后,望着坐着的镖头,道:“镖主,你就这样管教他们的?不是说来者是客,这就是青龙镖的待客之道?”
既然被叫到了,作为镖头自然是不能任由这样下去,于是便要起身阻止。松影也是好整以暇的准备看好戏。
但莫微尘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他,镖头还没下达指令,他便再次拿起杆子往前去。
“不是吧,来来回回就这点劲,你没打累我都躲累了。”松影无趣的望着进攻的人,手中把玩着箱子,语气轻蔑。
谁知来人冷笑一声,回给他一记木棍残影。
“呵,会动的打不到,这不还有个不会动的。”
“什么?”
“微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