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寒是谁?
,不快不慢地拽着她穿越人群,面色冰冷,周身迸发着森寒的气息。
他沉声道:“日后她的膳食皆由我来,不必劳烦众位道友。”
话音刚落,昨日见识过楚箫云发疯的许多学子,都畏惧害怕地逃出了课室,留下的寥寥无几,却皆是修为不错、家世显赫的门派弟子。
还有极个别的,则是第一日前来围观的,他们对百毒谷心有崇敬,家中亦有需要医治的亲人。
瞧见楚箫云这副霸道□□的模样,所有学子颇有微辞,脸上全都是抵触与反感。
自昨日之事后,尹雪便告了病假,此后数日,怕是都不敢再来这件课室内。
百挽歌不轻不重的戳了戳百寒的衣袖,柔和道:“坐了整整两个时辰,腹中肯定饥饿了吧。听说今日的午食有豆沙酥,虽然不如芝麻糖糕甜腻,不过味道也很是不错。我们快些前去吧,免得像昨日似的,误了你爱用的糕点。我至今都觉得遗憾极了。”
百寒侧目凝视着前方的倩影,冷然一张脸,漠然道:“我在小院内等你,你先去吧。”
“那……你要用些什么?我想法为你弄到。”
“无所谓。”
百挽歌有些落寞的起身,语气沉闷道:“我马上就回,你安心等着我。”
百寒点了点头,没有言语。
瞧见他对自己的话有所回应,百挽歌突然笑出了声,她满眼愉悦地与百星竹同行,大步流星地踏出了课室,生怕去晚了会让百寒受饥饿。
课室之内剩余的学子上前拦住了欲走的月悬,他们神情谦逊,姿态也放的极低。
“月悬同窗,还望您能见谅。我等并非故意阻拦您去用膳,实乃我家中母亲病重已逾一月。期间诸多医者皆束手无策,无论何处寻得的大夫前来诊视,皆以‘已尽力,准备后事’告终。古人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等不敢对月悬同窗有任何束缚要求。只盼月悬同窗能移步至我家中一瞧,探视家母病况,究竟如何发展,您已竭尽全力。而我等亦当顺遂天意,坦然接受。”
众位学子亦纷纷开口,所求不过如此。
他们的态度卑微,语气恳切。
月悬停下脚步,轻轻拍了拍楚箫云的手背,看见他愈发不满的脸色,安抚道:“行医本就为悬壶济世,安民救名的事,我不该推辞的,你先松手,我与他们细聊片刻。”
推辞?
你为了谁?
为了百毒谷的声名?为了水无尘这个人?
楚箫云自知没有立场询问这些,他只是紧紧攥着月悬,也不开口,固执的要她一个答案。
月悬哪里知道他心中所想,此时的心理升起了些许不满。
如果他以后会坏事,不如不看那块破石头了,早点宰了楚邢佟得,但是……
还不行,还需等待辞影。
万一他正在赶来的路上呢?万一他所在的位置偏僻,无法察觉到自己的存在呢?
月悬在心中不断自我安慰。
随即,她莞尔一笑,上前给楚箫云一个虚虚的拥抱,踮起脚尖在他耳畔柔声细语:“听闻今日的豆沙酥颇为美味,你去买来与我,可好?”
感受到耳畔如幽兰般温热的气息,楚箫云半边身子都软麻了。
月悬说完之后,又加了一句,“在小院内等我,我马上便回。”
楚箫云冷淡地“嗯”了一声,继而转身离去,路上还遗憾地摸着泛红耳尖。
目睹这一切的百寒收拾着书卷,笔墨纸砚砸的“哐当”作响,一点儿都不输昨日楚箫云闹出的巨大动静。
月悬的眉头紧蹙,下意识的向那边斜望去。
她的心里涌现出一丝怪异,总觉得这个纵横山庄的养子仿佛与自己相识。
不然如何解释他那日在课室内的失态。
失态!
等等!
月悬陡然停下脚步,耐人寻味地审视着百寒那看起来明显不快的神情。
她记得初入玄界时,就是这个人差点抢了父亲常年佩戴的问安剑。
按理来说,此剑除了显现出父母的模样外,还能询问前世将来,或者偶尔一梦的缘分。
然而,这些皆有前提条件,那便是想问之人的魂灵不能消散,必须仍然存在于世间,即使只有一丝。
可此条件实属难如登天,无论凡人修者,身死七日之后皆会前往地府投胎,喝下孟婆汤,忘了前尘事。
月悬对此虽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可以肯定此人要么与自己有缘,要么与自己有仇,要么对自己有所要求。
看来,必须细细查探,以免因一只小小的因果蝴蝶,坏了自己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