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妍
半夜,小绾和元宝都睡着了,尤其是元宝,居然打起了鼾声,说好的‘不能睡太死’呢?小绾也好不到哪去,平时文文静静的小姑娘,睡觉居然踢人,小妺被踹得紧贴着元宝,不过就算他们俩不吵不打,小妺也睡不着,经过敖凛和元宝这么一折腾,她整个人的神经都绷了起来,这大热天的,用被子紧紧地包裹着自己,一根脚趾都不敢露,生怕被什么东西咬到,结果捂了一身的汗。
但小妺不知道的是,此时元宝的五感与敖凛是相通的,她贴抱在元宝身上的时候,隔壁的敖凛突然一怔,旁边感受到一股温热的气息贴在身上,软软的,湿湿的,一会儿摸他的嘴,一会儿又扯他耳朵,他是担心今晚有变,便故意将元宝留在那边,接通了五感,好随时感测那边的情况,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哎哟……”小妺脸上挨了一爪子,“好疼,这大笨狗,侧躺不就不会打呼噜了,这么四脚朝天,不打呼才怪。”她又伸手抓元宝的爪子,让它身体转过来侧躺。
本以为挨了一下的小妺会老实点,没想到自己被迫侧身,敖凛这回后背直接被挤到了敖歹身上,那个热热湿湿的身体还在往自己的怀里钻,还不老实的来回乱动。
“热死了……”敖歹说着梦话,一把将敖凛推了回去。
小妺正想着怎么能包进元宝的怀里,元宝就把爪子搭在她肩上,这样以来,她安心多了。
‘元宝!’敖凛想叫醒元宝,但元宝睡得太死,根本叫不醒,他气得脸通红,但也有可能不是气的。
他想平躺,这样应该就不会碰到不该碰的地方,但刚一翻身就被拍了一下肚子,再不敢动了,他怕下一次打在不该打的位置。
小妺挑好能安心睡觉的地方,终于可以放心地入眠了,后半夜,她睡的很香,连个梦都没做,一睁眼就天亮了,感觉这一夜睡得,连前几天的虚弱都补回来了,早上起来一身轻。
她一推门,正好撞见对面的房间门开了,是昨天的那个女孩,女孩跟她对视了一眼,勉强的对她点头微笑一下,便关上门走了,看她的样子,比昨天要憔悴一些,面色苍白,连唇色也有些几近淡无。
“那个……等等。”
“啊?”女孩停住脚步,询问的眼神看向她。
“你额……”小妺本想叫住她,告诉她这旅店可能有吸血的蛊虫,让她检查一下自己的房间,但是话到嘴边就紧急刹车梗住了,这么说肯定会被当成神经病的,“你是北方人吧?”
“是的。”
“我看你好像不太舒服,是不是水土不服?我这有缓解的药包,你等我一下。”
小妺回到房间,小绾已经穿好衣服了,又恢复了往常的文文静静,元宝抻了个懒腰,“要干嘛啊?”
她拿了一包敖凛昨天留下的花椒,“给对门分点花椒,我看她面无血色,不知道她那屋是不是有蛊虫。”
“那简单,我去闻闻。”
“你去会吓到人家的。”
元宝折起了耳朵,扬起下巴,“那是~你看看,我这么威武,谁看了不甘拜下风~”
小妺无视元宝的自吹自擂,出了房间,给了女孩一包花椒,让她带在身上。
“谢谢你,你是这里的本地人吗?”女孩看着她身上的衣服问,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还是敖凛阿娘的那件,临走的时候,蛊婆婆说什么都要让她穿上。
“哦,我不是本地人,这衣服是朋友的外婆送的。”
“那你认识本地人?”女孩眼睛里闪着光,不像刚才那么无精打采了。
“认识……”
“太好了,我是来这里找人的,可我在这,人生地不熟,一个人都不认识,不对,有认识的,但是现在又不认识了……”
女孩应该是太激动了,讲得驴唇不对马嘴,这一点小妺很能理解,因为她一紧张也这样。
“你别着急,慢慢说。”
女孩名字叫朱妍,北方人,两个月前,来融水漂流,不小心落水,被一个人救了,送到了对面的绿苗卫生所,醒来后她问护士是谁救了她,但是护士说她是被游客接力抬出来的,当时正值五一假期,又是疫情开放后的第一个小长假,所有的路都被人堵满了,救护人员根本进不去,是游客齐心协力才把她抬出来,结果还上了社会新闻的头条,传得火热。
可是按朱妍自己的说法,自己落水弥留之际,有个人入水将她救上了岸,给她做了心肺复苏,还听到了他让自己不要睡,听声音是个年轻的男性,她当时很想当面道谢,但是根本不知道他是谁,护士说,想知道她怎么来的卫生所,可以去问一个叫阿歹的人,因为她昏迷的时候,都是阿歹在她旁边看护。
可一直等到五一假期的最后一天,她也没等到那个叫阿歹的人。
朱妍讲完,隔壁的房门开了,敖歹走了出来,“你昨晚没睡好吗?”他回头问。
敖歹一带手关上门,小妺就看见了头顶鸡窝的敖凛,说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