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
高大熟悉的身影,挺拔健硕,一身古式轻简玄衣……再看那张脸,分明就是敖凛,连同散发的气场也如出一辙,威猛狠戾,不同的是那勾勾卷卷的长发,已披散拖地,更添了几分狂野,还有那张嘴,不仅会说话,说出的话还很陌生,好像认识自己,但又不太熟。
“敖凛?”小妺试探的问了一声。
“你还记得我?”
敖凛显得很惊喜,不禁扬起了嘴角,蹲下身,和她视线的距离缩短,
“你在说什么胡话?你到底是不是敖凛?”
“当然是啊,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认识我了?”
“我只知道你的长相,但不知道你叫什么。”
“我是汪小妺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现在能说话了?”
“你说什么?你就是汪小妺?”
小妺越听越晕,两人好像有很多信息差,“停!先打住,我先问你,你第一次见我是在哪里?”
敖凛看着小妺的神情复杂,但也没过多迟疑,他拉起小妺的手,“跟我来。”
他带着小妺来到宅室的门口,伸手便要拉门,
“哎!”小妺慌张地握住他要开门的手,
敖凛只是冲她笑了笑,将她的手握在手心,“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吱呀……”古门打开了,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连光都照不进去,
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敖凛出现后,那里面的吹箫人再没说过话。
敖凛抬脚踏了进去,进去的部分就像消失了一样,还没等小妺往后缩,敖凛已经将她拉了进去。
“我第一次遇见你的时候,还不知道你长什么样,只是听到了你的声音。”
“在哪?”她记得第一次见面,敖凛就给她放了血……
路实在是太黑了,连方向都分不清,小妺紧抓着敖凛的手臂,丝毫不敢松隙。
“在蛉溪洞,我献祭的时候,当时我发了一场高烧,险些丧命,幸好当时有一个声音把我叫了回来,那就是你。”
“蛉溪洞?那是哪?我没去过。”
“那是因为你现在的神丝不全,弄丢了一些记忆。”
神丝的事,她倒是听尤今讲过。
“可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是因为我将你丢的那部分神丝收起来了,没有散掉。”
“那是不是神丝回来,我的记忆也就一起回来了?”
“你的神丝……”敖凛停顿了一会儿才开口,“我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回到你身体里。”
“为什么?”
“你看那。”
顺着敖凛声音的方向,小妺只是眨了下眼睛,眼前的黑暗便有了消散的迹象,漆黑渐渐稀薄,有了光亮,还有水影的光斑,是一处天井,开口很大,光照充足,底层是池水,水影光斑就是从那里射出的,天井下有棵歪脖古树,劲骨遒力,枯木生华,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树上有条缸粗的白色蛇尾,九曲十八弯的挂在歪脖树上,正在懒洋洋的晒太阳,
“阿鳞。”
敖凛唤了一声,哗啦一下,水里窜出一个人来,不对,是半人半蛇,和虿池的蛇女一样,她在肖林那听说过,这是一种共生关系。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所以就给她取了这个名字。”
“你是说……它就是……”小妺有种不好的预感,那人身转过头来,和她一摸一样的脸,还有那右胸前红痣的位置,“共生术?”
“姑且算是吧,但是你们的共生是意外,也不完全。”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当年,我用一颗蛇蛋吸收了一点刚刚分散的神丝,就是你的神丝,后来那颗蛇蛋一直没有孵化,直到我献祭后,可以分神离体,分离后,我做了佘盘山的阵眼,那蛋里的神丝也是那时被我带出来的,但是你们已经互融了。”
在敖凛解释的时候,阿鳞已经游了过来,长长的湿发垂贴在背,出水后毫不避讳地向敖凛伸出手,敖凛也宠溺的握住,并替她理掖着碎发,阿鳞也像孩子一样,任由敖凛的整理。
小妺觉得有些羞耻,感觉像是在看别人,但那又是和自己一摸一样的身体,这种感觉陌生又奇怪,敖凛倒是很平常的样子,敖凛?眼前的敖凛是分离出来的阵眼?所以敖凛献祭后的事情他才不知道,所以这个敖凛才会说话,小妺这才明白过来,
“你认识元宝吗?”
“元宝?”
“你不记得了?你献祭了声音给了它。”
“是那只黑狼妖?”
“没错,它就是元宝。”
“你遇见外面的我了?”
“嗯。”
“那颗蛋还在吗?”
“……对不起,被我弄丢了,据说是冒了一股白烟就没了。”她记得凌甜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