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
阿鳞的脸转向小妺,她好像才发现旁边还站了一个人,好奇的用鼻子嗅了嗅,朝小妺爬了过来,
蛇腹随着动作的挤压变形,在树枝间溢出了肉感,小妺不禁咽了下口水,那身尾巴肥肥软软……倒不是她饿了,而是阿鳞被养得太好了,环肥香艳,丰腴饱满,若是没有那张碍眼的脸就好了……
“你为什么不给它穿衣服?”小妺面对着雪白透红的阿鳞,一时间不知道该往哪儿看。
“阿鳞不喜欢。”
说着敖凛伸手从水中捞出一件绿色的绢衣,和他身上那件样式差不多,“每次我走前都会给她穿好,但回来总是变成这样。”
小妺也觉得自己问了个蠢问题,蛇女的习性怎么可能还和人一样。
阿鳞在离小妺不到半步的距离,忽然定住,盯着小妺的小腹注视了好一会儿,表情逐渐狰狞,突然,猛地甩尾,转身扑到了敖凛怀里,像极了受了惊吓小鹿,
“怎么了?阿鳞?”敖凛担忧的问道,他对阿鳞格外的温柔。
阿鳞并没有开口,而是剧烈的呼吸着,像是有什么牵引,渐渐仰面朝上,眼睛也翻成白色,七窍开始向外冒白烟,小妺想起自己被吹箫人摆弄的那次,也是这样。
敖凛见了慌忙咬破手指,在她的脸上画符,符文覆盖了整张脸,一直延伸到胸椎,那血红的符文就像一张网,冒出去的白烟又被它收了回来,阿鳞呼吸这才逐渐恢复了平稳。
“它怎么了?”
敖凛显然是慌乱过头了,并没听见小妺的问询,直到阿鳞的瞳仁归位,他才神色稍缓,但阿鳞还没从惊惧中缓过神来,见小妺还在,转身就要躲下水,却被敖凛抓住制止。
“现在还不能下水。”
但阿鳞却不管,拼命的往敖凛身后拱,挣扎得厉害,
“听话,别怕,已经没事了。”敖凛将她护进怀里,安抚了好一会儿,小妺也识趣的缩在角落,尽可能离她远些。
终于等到阿鳞睡着了,敖凛从宽袖中拿出一件绿色的绢衣悉心的给她穿上,抱着她走下水,将她放在树上一个舒服的位置,那应该是她平时爱躺的地方。
敖凛带着小妺出去的时候,她没再抓着他的手臂,而是扯着袖子,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怪异……
“它刚才是怎么了?为什么那么怕我?我们不是一体的吗?”
“是一体,但分开太久了,还有其他的融合,她已经不单是你的一部分了,她也有了自己的心志,虽然是孩童的心性,还很单纯,但她却是一个完整独立的生命。”
“哦。”小妺点了点头,她突然感觉有些不是滋味,虽然知道这个敖凛不是她认识的那个敖凛,但还是忍不住心里酸酸的,他刚才说的话,明显是在警告她,别打阿鳞的主意,她本来也没想着神丝全不全事情,因为这对她来说根本没什么影响,她只是想知道全部的真相,还有那丢了的记忆是什么。
出了宅室,小妺放开了手里捏着的袖子,
“你好像跟我认识的敖凛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
“说不上来,硬要说的话,也没什么不一样。”
“我不能和他见面,所以不知道你见到的那个我现在是什么样子了,但是这些年,我的确有些变了。”
“哪里变了?”
“性子没有以前那么生硬了。”
小妺一拍脑门儿,恍然道,“那不是生硬,是狠。”
敖凛爽朗的笑了,“对不起,我能想像到,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定是吓到你了。”
“还好还好,不过那都是误会,当时因为我的血孵出了一条大蚯……大血虫,寨子里的人都说我是蛊女,所以才……”
“你说什么?你孵出了血蛊虫?”敖凛眼神忽然变得严肃,皱眉盯着小妺,满是惊异。
对突然色变的敖凛,小妺懵了一瞬,紧张得不敢说话,
“你今年多大?”
“二……二十七。”她被问得有些结巴。
“你确定是你的血孵出的血蛊虫?”
“是你亲自放的血。”小妺撸起胳膊,但那道疤早就没了,她都忘了,现在她的伤口好的特别快,连疤都留不下,“总之我确定,是我的血。”
敖凛三指捏住小妺的腕脉驻息片刻,眉头越来越紧,“怎么会……”
“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你父亲是哪里人?”
“东北人。”
“你确定?”
“确定啊,我们一家人都是东北的,我爸妈都没出过东三省,我也是头一次来这么南的地方。”她记得清楚,就算是爸妈外出工作,也没进过山海关。
看着敖凛凝重的眼神,小妺小声嘟囔道,“我不会真的……”是什么蛊女吧……
“你确定你不是被收养的,或者……”
“……或者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