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安
到了心中那道魂牵梦绕的身影。
槐树下,刚刚那名搭话的红衣男子负手立在树下,听到脚步声,男子转过头看到如画中走出来的女子,耳根浅红。
“安安,好久不见。”
李长安颔首,绣着莲花的团扇微微扇动,不动声色的遮住了脸上那抹红晕,粉色流苏随着袖摆荡出柔美的弧度。
“你可听过近日太子妃殿选这件事?”
慕言眸光一暗,沉声道。
“自然是知道的,听说这次殿选,所有官宦,世家名流的贵女都会参加,你应该也收到了花名册。”
“可不是,我是不想参加的,但是听说这次殿选每家必须有一位姑娘要参加,哪有这样的道理,我还想装病来着...”
长安抬眸看向慕言,灵动的猫儿眼倒映出心上人挺拔的身姿和沉默冷淡的面容。
慕言望着远处绵连的山脉沉思。
他是宁远侯嫡子,两家是世交,又和李长安是青梅竹马,理应娶她,只是国公府自她这一代便没落了,虽说朝廷上有老国公的人脉,但终究抵不过其他家族给予的帮助多。
他虽和李长安互相喜欢,但这不足以成为成亲的条件。
如果李长安嫁给了太子,说不定会成为他日后最大的助力...
“既然天家说了,我们理应服从才是。”
李长安皱了皱眉,眼底的期待与喜悦荡然无存。
“你的意思是让我参加殿选?”
慕言点头,见李长安脸色不悦,心中又不舍,寻借口道。
“听说太子最不喜别人穿烟青色长裙,你穿了说不定可以躲过去,到时候伯母也不能说什么。”
李长安不语,幽幽看向远处天际飞翔的大雁。
她还想从他嘴里听到他想娶她的话,现在看来他也不是很喜欢她,不过转念一想,国公府老侯爷前几年刚去世,他没有心情娶妻也是应当的,只是心中始终有一团火,怎么想也浇不灭。
慕言见长安不悦,询问。
“安妹妹可是生我气了?”
“怎会,我岂敢生宁远侯长子的气。”
慕言站到李长安身边,抬手想撩长安手背上的粉色流苏,被张安悄无声息躲开了,慕言只好悻悻收回手,笑着将声音放软。
“安妹妹不必生气,这次殿选后几日,我母亲要在国公府摆设花宴,有上好的菊花、牡丹芍药,届时会邀请安妹妹来参加。”
李长安听出话里的意思,知道这宴会是为自己举办的,心情转好,也不再和他置气。
“那就早早下名册,免得到时候没空。”
“是。”
慕言悬着的心落地,人也跟着轻快了不少,两个人寒暄了一会,便各自离开了后山,慕言回了马球队,李长安则是回凉亭,回去的路上迎面撞见了林娴。
林娴曾是李长安闺中密友,后来被人多次与李长安比较,两人便反目成仇。
今日她特意穿了一身粉色绸缎宫群,想借此吸引别人的注意,没想到硬是被李长安一身素白的裙装比了下去,心里多有不悦,正愁没地方的发泄,正巧遇到了李长安,便迫不及待要撒气。
林娴用团扇遮住脸,露出一双凤眸,取笑道。
“这不是我们那国公府的大小姐么,病了这么多天,怎么一出来便往人堆里扎?还以为是什么清流做派呢。”
李长安冷冷瞥了她一眼,完全当她不存在,从她身边走了过去,当做无事发生,继续坐回位子上看马球。
被忽视的林娴心里自然不好受,后槽牙都要磨烂了,偏偏这时身边的侍女十分没有眼力见道。
“姑娘,病好了的确要多走走,总是闷在房间里也不好,跟做派好像挂不上勾吧?”
林娴听着越发生气,转头怒瞪了绿芙一眼,绿芙连忙闭上嘴巴,垂着头不再说话了。
马球会到了中午已时便散了,小姐们坐上各自的马车回了家。
国公府大门敞开,穿过蜿蜒的回廊走进内室,桌面饭菜早已备好,一名中年男子坐在桌前在等着什么,抬头看向候在屋檐下的女人,女人面容娟秀,衣着华丽,立在檐下等候,当白色身影出现在后院时,顾柔笑着迎了上去。
“怎的这么晚才回来,快过来净手吃饭。”
李长安洗了手,坐在餐桌前,由母亲给她添菜,国公李裴见李长安沉默不语,疑惑道。
“可是马球会上哪个人欺负你了?被欺负了就骂回去,有爹娘给你撑腰呢,不必害怕!”
老国公虽然被收走了兵权,有了武官的闲差,不过极其溺爱母女,更是一个小妾通房都没纳。
而国公夫人顾柔更是精通医术,治好了老国公一身战场上的病,如梦魇,膝盖酸疼等后遗症,在京城经营多加医馆。
顾柔无语看了他一眼,将装好绿豆鸭汤的青花瓷汤碗端到了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