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妻
。”
周先生说完做了个摊手的“请”的动作。陈韵心领神会,拢了拢衣襟起身欠了欠。不卑不亢地开口。“周先生说笑的。我叫陈韵,很荣幸跟各位前辈学习。”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
“你管着老周那地方,那我们想让老周放放血还要拜托你了?”
“哈哈哈哈哈”
几个叔叔样的人七嘴八舌开起了玩笑,如果刚才陈韵还有些不确定,那现在她可以肯定,她是周先生的挡箭牌没错了。白天还说什么没人敢拍他的字画,这不,人家这就要到头上来了。可周先生那些名贵的字画,也不放在那小小的图书馆啊,真是越想越汗颜。
陈韵脸上依旧挂着笑,缓缓坐下,把话题又留给了他们。
“老弟你也知道,这卫海没几个像你这样爱捣鼓这些东西的,不是要你割了心头爱,你就当时给咱们卫海撑撑场面,不能让外地人给看扁了去啊!”主位上就是那位白发老者,应该就是周先生口中的“老家伙”。
“哎呀你们都听谁说的,我那些破烂哪里上的了台面,真有几个算得上的,这几年也都借出去展览,还有些捐了的。不信你问小韵,她最清楚不过了,是吧小韵!”
周先生涨红了脸,挣扎着说完,回头向陈韵使了个明显到全桌都能看到的眼色。。。
“啊。。。是是。”陈韵故作慌乱地低下头,有些心虚地喝了一口水。周先生一愣,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像是可以把她烧穿两个洞。
众人被他们露馅的样子逗住,终于又哈哈大笑起来。
餐厅的木门这时候被人从外面打开,晚间凉爽的风灌进来,吹散了一些席间的热闹。
陈韵放下杯子回头,不偏不倚,正好对上来人的眼神,。江策看到她的脸,眼里倒是比她还多了一些意外。却又很快无影无踪。
“本来想接邹叔叔一道来聚一聚,没想到他有些不舒服,就多待了一会儿。”江策说着脱了外套递给身后,又在靠近主位旁的地方站定,等人加了桌椅碗筷才从容坐下。
动作娴熟优雅地松了领带和袖口,一副到家了的轻松模样。
陈韵默默收回视线,他和江策几年不见,甚至没有过任何对方的消息,最近却巧了又巧,心下有些杂乱。
“电话里说了,你还非要跑这一趟。我让你梅姨留了些热菜,马上端来你赶紧尝尝,实兴的卫海菜色,你可轻易吃不到。”主位上的老人拍了拍江策的肩膀,朝门口的人点点头,后者意会后安静退了下去。
“不为您这口我也要来看您的。”江策扫视了桌子一周,目光又落在陈韵的身上,在陈韵和周先生的身上徘徊了一阵又开口道。
“这位应该就是周先生了吧,没来卫海就听家父和邹叔叔提起您了,我来卫海匆忙,还没拜访您。”
“对,忘了介绍,老弟,这就是我说的那个‘外地人’,跟我可是亲的很。”
周先生听了声音从眼前的鱼头上回过神来,冲着江策点点头。本来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现在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晚辈的问候。只有陈韵知道他此刻心里一定在盘算着怎么捂着他的那些宝贝。
陈韵想到这里有些忍俊不禁,那样子隔着氤氲的热气,完完整整落在江策的眼里。他这才好好打量了一下陈韵。
不像是上次大雨里撞见的狼狈样子,今天的陈韵穿着得体的米色衬衫,V字领口恰到好处漏出光洁的,没有任何点缀的脖颈,在灯光下显得愈发动人。
她果然还是不爱带些饰品,却没有任何一分寡淡。
江策的到来让本就热闹的席间又掀起新一轮的话题,男人们热络地聊着,酒过三巡,甚至连周先生也躲不过喝了几杯。
陈韵出门叫了早就等着的司机,让他扶着周先生往回走。还是来时穿着旗袍的女子在前面引路。
夜色浓重,庭院里雅致的仿古灯笼没多少照明的效用,陈韵干脆打开了手机手电筒,亦步亦趋地跟在最后面。
“陈小姐!”有个管家模样的人快步跟来喊住了陈韵。
“周先生说拍卖会的场地事宜需要跟您对接?”
“是。我来负责。”陈韵这才想起今天一开始来的目的,想到这劳什子拍卖会跟那个“外地人”有关,消散的烦闷又重新席卷。
“那您这边请。周先生我们会安排送回去的。”
初秋的夜里已经很凉了。
可江策的车里竟然开着冷气。
车边站着上次一面之缘的司机,他帮陈韵开了后座的车门,就又神秘地消失了。
真是神出鬼没。。。
迎面的冷气把陈韵吹的一个激灵,江策侧倚在车窗上,面上有不正常的红晕,从眼尾到脖子上都是诱人的颜色,听到她的声响,睁开的眼睛有片刻的涣散,看样子刚才正在假寐。
席间他就坐在陈韵正对面,确实是喝了不少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