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有我的房间。”
“那又怎么样?你什么也没带,你能干吗?”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陈应旸一把把她扛起来,架在肩上,她个子高,像米袋一样。
他锁上展厅的门,两个人的重量,使得他上楼梯的脚步声格外重。
咚、咚、咚。
钟语勾不住鞋,一前一后掉落,她拍拍他,他不以为意,“待会儿再捡。”
“喂,陈应旸,你别太狗了。”
“反正没少被你骂。不狗一回,也对不起你老这么叫我。”
她被他放上床。
没被子,没床单,只有光秃秃的床垫。
她扫了一眼,“怎么这么空?”
还这么小。
“因为他们一开始没想我会长住在这里。”他脱了她的T恤,“不过如果婚后留在西城,他们说可以在旁边再建一栋,当婚房。”
她一时语塞。
这么财大气粗的吗?
“这只是他们的设想罢了。”陈应旸边吻着她,边断断续续地说,一手托她的背,另只手也未闲着,“你敢信么,我十八岁的时候,他们就有这种想法了。”
钟语手指虚虚地搭住他的胳膊,微微气喘,“他们好像很盼着你成家。”
“不用管他们,按我们自己的节奏走。”
啜吻声大极了,在阒静空荡的宅子,大得令人面红耳臊。
——只不过这个人是陈应旸。
见过于文娉之后,便能知道他的白遗传自谁。
皮薄,敏感,随随便便就红得明显。也不知是好是坏。
当然,其中不乏有天气热的缘故。
肌肤摩擦间,悄然升温,沁出汗来。呼吸加快,似以此散热。
当他带着她的手,逐渐下移,她的神智终于回归几分,抓住他的手腕,“不行,没带……”
他低声:“不进去,你帮我。”
“……”
钟语好热,掌心热,脸也热,热到全是潮湿的汗,空气闷得像锅上布满水汽的蒸笼,她是快熟到芯子里的老面馒头。
——搓揉过无数遍,发酵而成的。
她垂着眸,唇被他吻得嫣红,紧紧地抿着,用指尖,用掌根,还有指根的戒指,为他心里的那团烈火,加一把又一把的干柴。
可他一直达不到最终的点。
大抵有她不太会的因素在。
她的手酸了。
“要不然……”她有个念头一闪而过,没有足够的理智阻拦,让它脱口而出,“我用……帮你。”
那个字的口型是圆的。
陈应旸脑中嗡嗡作响了一瞬,是被那个字刺激得,却拒绝了,“对你来说,那会很难受。”
她抿抿唇,心里的叛逆因子隐隐作祟。
人就是这样,越提醒你不能做,做了会后悔,你越是想做。
尤其是没尝试过的事情。
但他态度坚决,甚至不惜推开她,到底不了了之。
卧室里简直要什么没什么,陈应旸下楼,找来纸巾,替她擦拭。
掌心,大腿,肚皮,甚至胸口。
不知道怎么到处都是。
离开这座宅院时,不会有人能看得出,两人刚才发生过什么。
钟语突然感觉腿上痒,一看好几个蚊子包,他叫她别挠,去药店给她买蚊不叮涂。
他一手拿东西,一手牵她,依然是不紧不慢地踱回去。
她低头打字,陈应旸瞟了眼,问:“在谈新工作?”
“嗯喏。”她提醒他别看她,注意看路,“坐吃山空,玩了这么久,不干活以后吃啥呀。”
他笑了声,“把我当导盲犬呢?”
“呐,这次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这个意思。”
“……”
钟语给他说,前几天看到一家剧组招人,拍摄地也是在海城,她发了简历过去,现在已经联系上了,约好过几天去面试。
“你很喜欢进剧组吗?”
“挺有意思的呀。”她全然相信他,亦步亦趋,“不过你也知道,我三心二意,说不定干几年又腻了,再转行。”
“不给人生设限,挺好的。活这一趟,可以不拘泥于一所,可以不一直向上爬,而是随处走走,多看看各种不同的风景。”
她看他一眼,收起手机,勾了勾他的下巴,“要是让你跟我过上颠沛流离的生活,你也愿意吗?”
陈应旸说:“虽万丈深渊,吾往矣。”
段敏莉为了工作,去了很多地方,见了很多人,也经历过几段恋情,所以和钟语的母女情份没那么深。
两个人在一起,夫妻也好,亲人也罢,如果有一方一定要牺牲舍弃什么的话,那也该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