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欧斯利】蹲大牢之夜

”

维特应该为你的聪明才智付费。

“这样啊。”

安静了不过几秒，对面又发来消息。

“真是勤劳的好员工呢。”

……在匪夷所思的角度被夸了呢。

你打了个哈欠，从相册深处把几年前维特费尽心思弄到的梅洛彼得堡档案室的照片找出来发了过去：“看，这是我们公司从创立开始到现在积累的资料。都是生产经验，还有顾客送的锦旗呢。”

对面这次沉默得有点久，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不是谁都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困意上涌，你也懒得再继续说，发了个“晚安”的表情包就把手机一扔，睡觉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你看见屏幕上信息的图标亮着。点开屏幕，猎物回复了你一句：“好的。”

有一种公事公办的感觉。你做出了判断——是个奇怪的人。说不定这次生意能成呢。

——

让对方对自己产生好奇是大部分关系建立的第一步，无论是友情爱情，还是诈骗的与冤大头之间的感情。秉持着这样的观点，你在白天的工作时间也尽心尽力地在和拳套猎物拉近距离。

路过露天咖啡厅，拍了张照片发给他。

“老板请我们来这里喝咖啡。”

“真是慷慨。”

“是啊是啊。你喜欢喝咖啡吗？”

“我习惯加奶。你呢？”

“我？”你高尚的职业操守让你迅速地做出了回答。“我喝茶。”

“也加奶？”

“……那种东西怎么能加奶啊！要加也是加枸杞吧！”好像一不小心说了太多，你连忙找补，“但是！我还是觉得茶的本味最好。”

“是吗。看来你是个很有品味的人。不过，「枸杞」是什么？”

你没在枫丹见过这种植物，拳套猎物很可能是枫丹本地人。这样的话「璃月出口茶叶」的格调似乎就很好宣扬了，你摩拳擦掌。

“是一种红色的小果子，可以泡在水里喝也可以直接吃，酸酸甜甜的。以后有机会的话，我送点给你。”

“好啊。”对方的态度出乎意料的爽快，“那我就期待这个机会快点到来了。”

——

如果有别的选择的话，其实你并不想骗拳套猎物。从前你也和各种各样的人聊过天，但那些人大多目的性比较强，或逐利或图色，在短暂试探过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之后回复往往变得非常敷衍，只把你当成一个消遣的玩物。

这是骗子的必修课。你其实不太想修这门课，无奈生活所迫，如果当时亲人得到救治的代价就是这样的话，你愿意接受。但拳套猎物不太一样，他回复你的言语不轻佻也不敷衍，符合他对自己的描述——姑且算是个正直的人。

“今天路过露景泉的时候，看到有个孩子闷闷不乐，我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他想请泉水精灵喝咖啡，我帮助了他。”

“……你还好吗？”

“不太好，不过明天就好了，只是拘留一天。”

“嗯，刑期的确不长。”

“呃……不是刑事案件，就谈不上刑期吧？”

“在你那里可能不算。如果拘留地点是梅洛彼得堡，无论什么样的案件，拘留的时间都可以用刑期来形容了。”

“哇，你懂得真多。”

适当的夸赞是建立正向感情的必要条件。

——

偶尔也要示弱，博取对方的同情，维特如是说。

“那我应该说自己失恋了还是应该说自己走在路上被路过的人咬了一口？”你真诚发问。

“……你就说自己脑子出问题了在医院住院吧。”

你眨眨眼睛。维特叹了口气，告诉你自己要出趟远门，叮嘱你好好应付顾客。

“如果生意真的谈成了……把库房左数第二个柜子里倒数第三排红色袋子里的茶叶拿出来寄给买家吧，可以混一点旁边蓝色袋子里的，那个很便宜。不要混太多。”

你乖巧点头：“知道啦。”

维特看着你，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叹了口气，摸了摸你的头。

“我不在的日子里好好看家，如果我回来了没出什么差错的话，就当你已经还完债了。”

“如果你两个月没回来的话，我可以继承你的遗产吗？”

“……”维特冷笑一声，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你看着他的背影，想起了他说的示弱，于是拿起手机，给拳套猎物发了一张图片。

“这是什么？”

“盒。”你说，“我们终将去往的地方。”

“……”

你见他还没反应过来，善良地提醒了一句。

“总监被失控的机械狗咬了，患上了严重的狂犬病，这是他为自己准备的盒。……人生真是无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