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歌就被人拽进了楼里,只觉芳香扑鼻,仿佛置身于万花丛中,赤橙黄绿,应接不暇。入眼所及,尽是繁花盛景。
然而在这繁华背后,却掩藏着不对劲。
慕安歌不着痕迹的向四周撇了眼,店内有几个小二模样打扮的人,有武功底子。
萧鹤川把那发饰拿到她面前,是一朵大红蔷薇,配上橙黄点缀,绿叶作陪,珍珠流苏和黄金做的主体相得益彰。
慕安歌推开木盒拒绝道:“不需要。”
萧鹤川顺着盒子边摸上慕安歌的手,另一只手把盒子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花,在她发间比划,笑道:“秀色掩今古,蔷薇羞玉颜。这花,倒和你很是相配。”
慕安歌嘴角抽搐,不知这老板什么毛病,她这张脸可是个活脱脱的男子,于是默默的把手抽了出来。
萧鹤川看着空无一物的手掌,似有些惋惜。
又瞟了眼慕安歌的手,嘴角擒着笑调戏:“公子的手可真是,肤若凝脂,细腻皎洁。”
慕安歌忍无可忍,也弯了嘴角笑道。
“公子脑子可真是病的不轻,不能出来就快回去躺着吧。”
她把花放回盒子里,皮笑肉不笑的对萧鹤川说道:“在下不是断袖,告辞。”
“喂,敢问公子家住何处?芳龄几许?可有婚配啊?我给公子送去也可!”
“老板您刚到此地尚不了解,这沈墨可不是个好惹的主。”店中小二也是方才才知晓此人居然是花绒楼真正的老板,弓着腰赔笑,略显谄媚的提醒道,“听说她曾把找她麻烦的人当街毒杀,还亲自把人送到了家里,惹得人家老母自那以后就卧床不起,人称济安煞神。”
“那一定是那人罪有应得。”萧鹤川无比肯定的对小二说道。
“啊,啊?”小二往萧鹤川脑袋上看去,莫非老板真脑子有病?
但到底是自家老板,他也只敢在心里排贬。
萧鹤川招招手叫小二附耳过来道:“你现在立即去办,务必要让明天全城百姓知道我与沈墨两情相悦。”
“老板,那沈墨可是杀人不眨眼呐。”
“快去快去,我就喜欢那样的。”
这店小二一步三回头的用眼神示意萧鹤川,想让他把自己再叫回来。
可惜萧鹤川压根没有看他。
他把带在头上的花摘下,也一并放入盒子里,这两款发饰原来是一对儿。
而此时的慕安歌还不知道明日的她会被搅进什么风雨,回到济世堂后,把买的东西交给了李清词。
李清词接过慕安歌给她买的吃食,她端着碗却先红了眼眶。
从小到大,虽家境贫寒,但她的爹娘都未曾让她受过一丝苦,也常常从外面带回些好吃好玩的回来。
慕安歌见她这样,想去拍一拍她的手,以示安慰,手伸到一般徒然想起她男儿装的身份,只好改为拍了拍对方的脑袋。
“莫哭了,明日带你去个地方。”
李清词很听话的把眼泪憋了回去,她不想叫慕安歌再费神安慰她了。
“去哪?”
“花绒楼。”
李清词连连摆手:“这如何能让你再破费,而且我已经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既叫我一声哥,那便是我妹妹。”慕安歌细细回想以前自家大哥对她的态度,她放缓了语气,继而说道,“为妹妹花钱,那不是破费。你好生休息,我先回房了。”
李清词望着慕安歌的背影。
她身高也没有其他男子那般高挑,肩膀不似旁人那般宽广。
可那后背是那么可靠,似乎只要待在此人身边,就什么都不用害怕。
李清词觉得一股暖流满满从身体内流出,流到了心口,渐渐变得滚烫。
她像是又有了名为家的根,长出了叫做家人的枝丫。
内心的郁结一点点化开,在心底深处轻轻唤了声:“哥。”
慕安歌回到卧房,依然在想白天见到的那个老板。
那人虽行事诡谲,似乎就是花绒楼幕后的老板,是个可以利用的。
也不知是不是八年前那场变故害的,慕安歌时刻都保持着防备状态。
尤其在睡梦中,哪怕一点动静都要惊醒。
她猛地睁眼,待看清眼前人是李清词的时候,刀已经架在了对方的脖子上。
再慢一步就把人脑袋削了。
“哥,哥你醒了。外面有人把这个送来了。”
慕安歌收刀入鞘,接过李清词手中的锦盒打开一看,正是昨天萧鹤川往她头上比划的发钗。
“扔了吧。”
“啊?”
“下次莫要收来历不明的东西,以免惹祸上身。”
“哦,好。哥快起来,我们出去转转吧。”
慕安歌见李清词仿佛一夜之间回到了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