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evitating
在即将分别的时候,赤司征十郎看到雪莉拿出了一块怀表,然后挑起眉,并不太惊讶地发出一声:“哦——”
“怎么了。”他问,“不小心超时了?”
雪莉笑了一下,她没有回头,如预定一样和他分别,他听见她的手指轻轻敲击着胸口宝石的声音,远去的话语还带着轻快的笑意:“没什么,只是世界要毁灭了。”
“好吧。”赤司征十郎接受了这个雪莉式的玩笑——在雪莉的身边,你总得至少有十次怀疑她回去拯救或是毁灭世界——他的语调也十分平淡,没讲什么俏皮话,只是说,“下次见。”
雪莉的身影已经消失无踪,但他觉得,她也许应了。
……………………
距离世界毁灭的倒计时还有十年。
之所以雪莉能如此精确的预言,是因为时之轮的缘故,在某个世界中,她的时线跳跃无法去往比十年后更加遥远的未来了——如果将跳跃限定在地球内的话,对于显然还不能真实上演太空歌剧的人类而言,说是世界毁灭似乎也并不算错。她又仔细探寻了一下,在能感知到的范围内有三个世界的时线缠绕在了一起,一个只能回到过去、一个只能走进现在、一个只能探索未来。
在如此繁多的平行世界中,当然会有一些迎来毁灭,毕竟人类是如此擅长作茧自缚,但是怎么说呢……像这样昨天还平安无事,今天突然就在一瞬间内缠绕毁灭、等待着雪莉观测的样子,简直就像把“我有阴谋”写在脸上给雪莉看了。
她看着手中的时之轮,金色的怀表上,时针、秒针与分针一同扭曲着,正象征着这三条岌岌可危的时间线:过去、现在、未来。
在这其中,只有一条线是最重要的,藏着一切的原因与最后的答案。
老实说,放着不管好像对雪莉也没什么影响,毕竟她在获得时之轮之前也只是一个没点奇幻的普通mafia啊!这种观测世界的事明显会有其他人去做吧,比如某个机关和某个住在并盛町的路人之类的。在多次游玩之后,雪莉对于他们的身份也有了一些初步的构想,她准备把关于他们的谜题留给最后一周目的自己去解答。
她思考了片刻,拨动时间的指针。
很显然,雪莉永远无法拒绝有趣的故事,这一切就像是有人寄给她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她不知道盒中之物究竟是什么,无从辨别那之后的会不会是可怖的陷阱,却仍然愿意揭开包装上的丝带。
根据骰子r1d3的结果,她沿着纷乱的时线而去,前往了不属于现在的“现在”。
……………………
京都的春日永远花团锦簇。
纷纷攘攘的街道中中,总是不乏披着头纱与长裙少女,她们的头纱并不会遮住面庞,只是缠在发间,更衬托出她们飞扬的神采,也有身着和服的女性走过,她们的步伐要更庄重一些,发间却也点缀着轻纱,腰间坠着金色的日月,正是自天尊日月大明神神庙中求得的护身符。
五条悟靠在天台的围栏上吃着甜点,他的身边也有一位少女。
她坐在天台的边缘——那条围栏上,微风缓缓吹过她的裙摆,让那裙摆也像轻柔的海浪,偶尔显露出她随着风声轻点的、白皙的双腿。
“要跳下去吗?”等到终于将口中咀嚼的大福咽下,五条悟所说出的第一句话是这个。
接着,他又有点后知后觉地想:‘啊,这句话作为搭讪好像有点糟糕。’
少女并没有看他,她将手举起,如同拍摄一般将手指比成相框的样子,抬起头望着太阳,日光透过指尖的缝隙洒在她的面庞上,为她如银的双眼也镀上一层金色。五条悟想起幼年时听老头子们读的女神传说,他其实一点也不爱听,但是如果要和听那些五条家的历史传承比起来,女神传说似乎又是可以接受的了,他只是听,并不会为之付出如何的信仰。
日月同辉……是这样的吗?
他觉得自己的想法或许对女神多少有些不恭敬了,但是也不带什么歉意,即使没有得到回复,他依然继续说:“如果想要跳下去的话,不如和我一起?我会安全把你带回来的,真人版跳楼机哦,心动吗?”
少女终于有了一丝反应,她迟缓地侧过头,手指压下吹拂的发丝,将它们温柔地别到耳畔,似乎有些不确定地问,“……你在和我说话?”
“我当然是在自言自语。”五条悟习惯性地嘴贱了一句,又咳嗽了一声,强迫自己正经起来,“好吧,我是在和你讲话,不然还有谁?”
“也许你就是喜欢自言自语。”
他直接过掉了这不好接话的一段,将话题往自己擅长(?)的那方面走:“……总之,我是五条悟。”
少女没有为这个名字做出任何的反应,她的面上依然挂着温和的笑容,话语也平淡:“你好,五条悟。”
“一般人在这个时候会自我介绍吧?”
“确实,一般的话,我会自我介绍。”她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