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缄其口
”林嘉木老实承认。
薛铮问:“到底怎么回事?警察叔叔怎么走了?”
“没事,”林嘉木看向她,目光恳切又温暖,“谢没和你说么?我不追究他,你放心吧。”
“不追究?”薛铮脑袋里嗡地响了一声,脱口而出,“你又要我放心什么?”
“你知道那个人是谁!”她冲动道,“你看见了,为什么不追究?你别要我放心,我怎么都不会放心的,那个人做错了事情,你该怎么办怎么办,你用不着顾及什么。”
“我没顾及什么,”林嘉木道:“他也没要害我。他不是故意的。”
“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李鹤翀一巴掌拍在了林嘉木肩膀上,“昨天摔脑震荡了,是不是?人家拿刀捅你,你可怜他?”
谢子麟道:“徐丹阳——辅导员她找过你了?咱不理她啊!处分该给就得给。你别给忽悠了,这事不是能这么算了的。”
“行了!”林嘉木闭上眼睛,“我没事,放心吧。我也就放过他这一回。”
李鹤翀问:“那人是谁?”
“啊?”薛铮一怔。
“别‘啊’,”谢子麟道,“你是不知道他。现场有一把刀,就在他身边,警察拿来了,他说是他的。他说他自己干的。”
“啊?”
“你他妈就是自己动的手。”谢子麟笃定。
“不是!”林嘉木坚决否认,“我没那么变态。”
“那你倒是和人家都说啊!和警察说!揭发他。”谢子麟一拍栏杆,“你在所有人面前变态,你非得——你看你贼眉鼠眼那样儿,你非得在我俩这里清白。你在我俩这儿清白,你又不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装成变态,你什么意思?”
“还有薛铮。”林嘉木把薛铮也加了进来,“我真不是变态,我就是……”
“你不是学散打的吗?”谢子麟道,“你还干不过他?你上去卸了他的兵器。”
“我没有干不过,我们没打架,我是想帮他来着。我就是……”
“你帮他给自己一刀是吧?”
“我没有,”林嘉木继续解释,“我也不疼。我当时真不疼,一点感觉没有。我想去哪儿去哪儿,我以为我没事,我就是……”
“他捅你一刀你就帮他了?”
“那哥们别是什么反社会吧?”
“他还捅不捅别人了?”
喋喋不休的问题进来,林嘉木很虚弱,依然有种想摔枕头的暴躁:“是我行了吧?我是变态,我自己干的,我自刀……呸,自宫,自宫手滑。”
“绝对不是你。”谢子麟换了个方向,又一口咬定。
李鹤翀补充:“那把刀一看就不便宜。也肯定不是你的。”
“还挺高级的,像什么工艺品。”
“你妈说要给你找心理辅导呢。你都自残了。她说你对自己要求太高。”
林嘉木脱口而出:“我不去。”
“由不得你。”
李鹤翀一脸同情,谢子麟十分的幸灾乐祸。
“我爸妈那边好说,我只求求徐丹阳她们听话,闭紧嘴……”林嘉木猛地抓住谢子麟的手,又松开,“烦死了……又不是什么大事,你报警干嘛?你救救我不就好了?”
“卧槽,”谢子麟眉毛一扬,“你怨我。你有本事就张嘴给我个暗示,你他妈血流得和死人一样。”
李鹤翀又问:“到底是谁啊?谁动的你?”
三个人七嘴八舌地在薛铮耳边嗡嗡嗡,后者心里越来越混乱。
“烂肚子里了!”林嘉木躺了下去,“你们就当我和别人打了一架。回去吧,该干什么干什么,一点事没有。”
他拉起被子,盖了半张脸,闭上眼睛,显然是已经闭门谢客,“我爸妈快回来了。”
“那我们走了,”谢子麟从林嘉木床边站起来,“有什么话回去细说,你好好养几天。”
“林嘉木,”薛铮还不放弃,“我知道你不想讲,我就问你一句话好不好?你——”
“薛铮,走了。”谢子麟打断了她,“一个小时,到时间了。他爸妈没几分钟回来了,咱们在不好。”
“戏剧节!”林嘉木本已假寐,这时一下子睁眼,“你们三个去吧。我就不去了,你们一定要去。子麟演我,等我把子麟的戏给删了。”
走到门边的谢子麟不服气,扭头道:“我拒绝。我的戏份就那么不重要?”
林嘉木道:“略不重要。回去等我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