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断不思量

立冬有些事不曾说，她不知道要怎么讲，只是想着沉默。

她在书坊看到赫林了。

彼时她在书架前挑选着有趣的书籍图画，耳朵不自觉地听到了一些关于齐楚侠客游记的谈话。这次到不全是因为耳朵太灵，只是这书是她和虞清一起撰写的，刚送到这书肆，自然多上心些。

“这本齐楚侠客游记写得很是有趣，其中的鬼神精怪故事很是少见。文字也颇有才气。算得一本奇书。”

立冬听得高兴，也想见见是谁有这样好的眼光。以后写了新书，也送与他看。便往那声音的来处走去。

正面朝向她的公子她不认识，倒是听他说话的那位背影倒是熟悉。

赫林听到了立冬的脚步声，但这书坊里的来来往往声音太杂乱，便没有太在意。反倒是司徒旼向他身后看去。

赫林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将立冬认了出来，是她。

出乎预料的相遇，乱了人的心神。大月氏派遣王子朝拜，这春天都过了大半，赫林却还留在中原。这名义上说是接受大魏的教化、学习中原的礼仪，实际上却是让他作质子。

见到这张熟悉的脸，立冬脸上的笑顿时停滞了，转身就想走，顿了顿却又朝两人行了个礼。然后匆匆忙忙地就将书留在柜台上，春雷一样快的离开了。

立冬一个人在街上乱晃，直到起了凉风，吹地日就西山。她才回去取书付钱。

那边，司徒旼瞧立冬像被鬼追一样的逃离。可惜地叹道：“你回什么头呀。都把人家女娘给吓跑了。可惜了，长得春里桃花一样。”

赫林倒也觉得有几分奇怪，上次这个女娘举止那般癫狂，这次却又避他如洪水猛兽一样，其中定是有什么蹊跷。

“人家女娘可是有情郎的，还要你操心。”

“你知道个什么？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上次她还将我错认了。还，起了冲突。”说到一半赫林禁了言，没再说下去。

司徒旼不依不饶：“上次是上次，这次人家原来可是向着我走来的。这般好事叫你搅和了。这样好看又有趣的女娘可少了，你得补偿我。”

“呵，行啊。去哪儿你定，记我账上。”赫林一半想着将他糊弄过去，另一半还想着立冬。这女娘几回见着自己，都像见鬼一样。倒底算漏了什么啊。

底下人也还去不曾查出些什么，当真是奇怪了。“子上，不然请你帮我查查。我是不是哪里得罪了这女娘。都两回了，我还是不甚清楚自己和这女娘倒底有些什么瓜葛？”

“也不是不行。就是如果不是什么大事的话，你也别为难人家。要是你真有什么对不住人家的，你也要好好补偿啊。”司徒旼答应了下来，还极为体恤弱小地为立冬说话。

赫林失笑，然后答应了下来。“只是想弄清原委罢了。你还不知道我吗？”话说如此，在潜意识里，赫林觉得那陌生的女娘当真可能和自己有丝缕关系。早日查清，也好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