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好像掌门师伯每次接待其他宗门的人一样，徐师姐说那叫掌门风范。

里正似是回想到一些血腥恐怖的场面，紧张且轻声答到:“回禀仙师,小老儿是清水乡里正，我们这里有妖，山上的妖把人给吃了。\"

“妖？”

这个话题就像油进入热锅，原本背景板一样的村民，忽然活了过来，开始三三两两的小声议论起来，‘柱子’这个词频频出现在周遭人的嘴里。

“闭嘴”，村长威严的高声压住其他人躁动的内心，再转头回来时，看到小仙师直勾勾盯着自己的左肩膀处，想再瞧得仔细些，可师徒俩脸上如出一辙的冷静，彷佛让他怀疑自己刚刚是过于敏感了。

里正带着别扭讨好地说：“仙师，是柱子最先发现妖的，柱子家就在村东头大榕树的旁边，那就一户人家，好辨认的很，他家图清净，我们其他人都住在离水近的西头，柱子常在县里打工，不常回来，谁想呢，一回家就遭此恶事。\"

里正在前头给两位仙师领路，后头是乌泱泱的一堆人，柱子家到了，朝葵看着几个年轻的小媳妇暗自捶腿，前头年龄更大的里正却是富有余力的样子。

刚推进门，就听见年轻男人哼唧的喊痛声，还有老妇人的声音问：”是桂芬回来了吗？“

里正后面人群中的刚才八卦最大声中年妇女，先声回答：“柱子娘，早前儿就告诉过你，桂芬被妖怪吃了，不会回来了。”

“桂芬才不是被妖怪吃了，她会回来的，都是你们这些丧良心的逼她，要不她早就回来陪我这个瞎老太婆了。”柱子娘的面没露，但她的声音仍透过木门清晰的传达到众人耳边。

里正好似什么都没听到，只顾领路，“仙师和小仙师，东屋的人就是柱子，被吃的是他的婆娘，柱子好不容易从妖怪手下逃出一条小命。”

李凡生率先进屋，屋内的男人样子颇为惨烈，右腿自小腿处齐根而断，在布条一圈圈的缠紧下，鲜血仍不断往外渗出，更不要提男子身上多处伤痕，任谁看，都能轻松判断男子遭了大难。

他从包袱里掏出灰黑色的药丸，送到柱子嘴边，“吃下去会好点，你看到妖兽的原型了吗？”

柱子吞下药丸后，开始断断续续的讲述他所遭遇的，“那天，秀芬被村…...”

“咳咳”里正的声音打断了柱子的叙述，或许药效起来了，他的话语突然连贯了很多，“秀芬那天上了山，我也追了上去，一头猛虎从林子里钻出，在旁边扒拉桂芬，滚来滚去，我上前去抢，却被老虎咬下一条腿，然后它竟然，竟然。”柱子像想到什么恐怖的事情，半天不言语。

“竟然什么？”朝葵凑上前问。

似乎是仙师在旁给了他勇气，柱子脸上的恐惧很快被怨恨压下“它吐出了我的裤子，还像人一样在笑。”

“请仙长除妖”

“凡有求，仙必应。”

颇为正式的场合下，一只小手偷偷揪住主角之一的衣角，暗自使劲，师父悄悄用大手包裹自家小徒弟的拳头，慢慢的撸下，摸摸她毛茸茸的头发，安抚道:“师父马上就回来了。”

他取出藤筐里锈迹斑斑的铁剑，右手执剑，进了林子，外圈尚有人迹的痕迹，继续往里走，草木茂盛，沿着草木残留的压痕，看到一具女子的尸体，尸体完整，无明显致命外伤，手腕处有明显淤青，脸上惊惧未退。

李凡生，左手成拳，握住剑身划过，锈剑闪烁微光，右手执剑蓄势待发，另一只手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淌，压弯了嫩草，吸引出猛兽。

眼前的妖虎要比寻常的凡兽体型略大些，它盯着李凡生流血的左手，想撕咬又畏惧，它不明白一个人类老头子有什么可怕的，血的香味好像变淡了，妖虎猛地扑上前，它要美餐一顿。

“刚开灵智，便造杀孽，妖畜当杀。”

妖虎近前甩尾，李凡生忙侧身躲过，一跃跳到高石上，妖虎前爪上抬，欲追击猎物，李凡生见妖虎白腹露出，一剑正中腹中，妖虎受伤，转身欲跑，李凡生变换剑势，改刺为削，妖虎躲闪不及，被削掉半个耳朵。一而再受伤，妖虎凶性被激出，扭身抬头，呲牙咬向剑身，李凡生快速收剑，砍向妖虎脖颈，剑身深入虎颈，虎妖立时气绝。

李凡生拖着虎妖的尸体出来，村民都在围在虎尸旁，只有朝葵注意到师父左手往外渗透血液。

“师父！”

“没事，小伤，一会儿，过几天就好了。”

朝葵看着站在虎妖旁说笑的里正被村民围在中间，好像他才是除妖的那个人，他们这些人对师父没有任何感激之情，他们不配让师父流血。

朝葵轻声对师父说：“师父，能不能不要再下山除妖了，我不喜欢他们，也不喜欢你受伤。”

李凡生看向四周，再看眼前低头包扎伤口的小徒弟，明白小姑娘是钻了牛角尖，笑着说：“这没什么的。”

朝葵用袖子往脸上一抹，冲着人群大声喊道：“他们又懒又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