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敌
外慎重,两人来来回回看了几十个女子画像都未拿定主意,只能暂且将挑出来还不错的五张画像留着,等陆桐生回来做最终决定。
大庆朝北部边城,青州。
陆桐生一行人在当地一不起眼的酒楼蹲守四五日,终于逮到了多日未现身的贺章。
他们并未着急拿人,打算等百薇出现后一并拿下,可等了数时辰,眼看贺章急的团团转即将离开,那个百薇却一直没出现,于是只得先将贺章秘密带走。
唯恐夜长梦多,陆桐生当夜便对贺章进行了审讯。不料想,这人同样是咬紧牙关不愿吐露一个字。
连想到,当初贺章是只身一人离的望京城,未见其家眷子嗣踪影,陆桐生开始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表示只要他肯开口说出点儿有用信息,自己必帮他救出被挟持的家人。
贺章凄惨一笑,摇了摇头说道,“陆大人,您扳不倒他们的。当初圣上把您投入大理寺难道是真的相信您参与了贪腐案?不是的,是因为圣上也拿他们没办法,这才让您背了黑锅。”
陆桐生讶然片刻,命人将贺章松了绑。
他曾猜想到背后之人定位高权重、轻易撼动不得,要不然张淳不会在最后关头打算将家人秘密送出虞城,然后以自裁这种最极端的守口如瓶方法了结此生。
还有那夜在京郊别院撕下的宫人衣块儿,他原以为是宫内侍卫牵扯在了其中,如今看来不是,应是宫中某位主子指使才对。
宫中哪个主子?妃嫔?皇子?一时之间,他没有头绪却有了新的方向。
就在他和乔良愣神思索的片刻间,不防贺章猛地起身一头撞向旁边柱石,顿时血流成片,然后他身子一软歪在了柱石旁。
两人忙过去扑救,却为时已晚,贺章一张脸糊成了血人,整个人只剩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陆桐生气怒惊心,看贺章逐渐闭上血红的双眼,只能沉声承诺,“贺章,只你刚才那一句话便足够,我保证回京后尽全力挖出幕后之人,救出你的家眷且保证他们后半生安全。”
贺章嘴角这才泛起一丝笑意,气若游丝的缓缓吐出几个字,“永昌…钱庄,画…画是关键!”随后,他头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陆桐生眼睛血红,脖颈间的青筋根根突起,命乔良将贺章尸身带出去好好安葬,他独自一人在房中坐到了半夜。
幕后之人究竟手眼通天到何种地步,竟让这么多人宁愿自戕也不敢多透露一个字?他若孤注一掷的继续挖下去,会不会牵连侯府,以及侯府中的每一个人?
鸡鸣时分,拂晓来临,北地朝雾弥漫,外间混沌一片。
陆桐生却在此刻想通了一切,他不是忍辱偷生、为活下去可牺牲清誉之人。且如今已摸到一丝脉络,就算他主动停手,背后的那个强敌却不一定能放过他,且侯府中的每一个人都将成为那人掣肘威胁他的利器。
示弱或放弃,只能引来恶狼更凶猛的撕咬,只有拼了这条命斗下去,才能为他和侯府赢来一丝希望,他必须深挖下去。
这之后的七八日,陆桐生密查了青州永昌钱庄的掌柜及铺上的所有伙计,这才发现钱庄的徐掌柜竟与张淳是旧友,只是这徐掌柜一个多月前说要外出讨债,之后便下落不明。
徐掌柜虽没了踪影,但秘密蹲守的人却发现百薇藏在永昌钱庄之中。只是此女子从不踏出院落半步,再加上钱庄院落之上覆有一层铁罩银铃,想要潜进去拿人几无可能。
陆桐生知晓是贺章的失踪引起了他们的警觉,若他继续待在青州,只怕这百薇是决计不会踏出钱庄一步。于是,他收拾行装,带着乔良一行人佯装低调的离开了青州。
行至半程,留守盯梢之人传来密信,永昌钱庄在镖局的护送下,押送了一批银钱到望京城,其中有三个钱箱出奇的大,且经过的驿站都有所停留,估计百薇应藏在那其中一个钱箱之中。
陆桐生当机立断,留下两人一路跟随这趟镖,他和乔良等其他人尽快赶回望京,等这钱箱自动送到望京城附近再拿下,岂不更加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