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不开
瞬之后,双颊便染了红,又微微低下了头去。
枫漓笑了笑,吻上羽瑟额头,让她沉沉睡去,又将她轻轻安放在床榻之上。这姑娘,说了太多话,耗了太多精神,全靠自己的妖力一直悄悄缓缓地撑着她,可自己的伤势也是未愈,渐已有些吃不消了。
在酣睡的羽瑟耳边,枫漓轻语:“你也知我灵力不够?那还不乖些?你若再不睡下,我可就撑不住了。”说完,也不舍得当真离开,就地盘膝调息了大半个时辰,而后又看了许久羽瑟的睡颜,直到破晓,悄悄给这姑娘输上一点点灵力,方要离去。
起身之时,枫漓又嗅了嗅这榻边的冷木香气,看着这撑着被魔力摧折的身子守了羽瑟好几夜的姑娘,想到当初羽瑟见她时的欣喜亲昵,心道也罢,这香气,便当是从未闻到过的吧……
枫漓走后不久,叶灵就醒了过来,见羽瑟的脸色稍好,便要去唤璟然,不想这般趴了一夜,腿脚竟有些麻了,刚一站起来,就绊到了裘衣,碰到床沿,惊醒了羽瑟。
“叶姑娘?你没事吧?”
叶灵目光停留在自己无力的腿上,还不及想裘衣的事,忽然听到羽瑟的声音,惊喜地猛一抬头,险些撞上挣扎起身的姑娘。
门外,调息一夜后正要继续为羽瑟疗伤的璟然,听到她那虚弱的声音,心中乍然松快,连忙推门进了房。
羽瑟性命虽是无虞,但这等重伤,落在这般弱女子身上,想要痊愈,还不知得费去多少工夫。
叶灵这几日对羽瑟的照顾,堪称滴水不漏,事事躬亲,虽说无非也就是擦身喂药,但对于叶灵现下的身子骨儿来说,已是实属不易。
羽瑟自见了叶灵,便放下了一半的心,闻到她身上仿佛微微重了些的冷香,只怕自己所猜不错,但现下说话都费力,也无法做些什么,只是担心她身子弱了劳累不得,说什么也不让她再费心照料。
璟然将叶灵的作为看在眼里,对这姑娘更添一分喜爱,硬说是今日羽瑟刚醒,再给她输气疗伤便同往日功法不同,不得有他人在场扰乱,逼得叶灵回去休息,又吩咐侍女好生伺候。
叶灵临出门前,脚步已是不稳,却忍不住回过头来,虚声强调道:“我就小憩一下,这边忙完了,我马上就过来!”
羽瑟和璟然皆是笑笑点头,心里却暗道:看你沾了床,还能不睡过去?看你睡过去,还能只是小憩?
这要算是羽瑟伤后,第一次见着盛璟然。
二人自武林大会后的那一巴掌,就未曾言语,璟然为羽瑟疗伤也颇有几日了,但羽瑟彼时一直昏迷着,现下四目相对,自是有些尴尬。
璟然亲眼见过羽瑟为在意之人如此豁出去的样子,自然坚信她不会背叛夫君,心知大抵是自己误会了什么,是自己的不是,也不多言,扶起羽瑟,替她输起真气,半晌过后方才收势,细心扶她靠好。看着羽瑟对自己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以示谢意,却丝毫未真正看上自己一眼,只得清了清嗓子,当先开口打破僵局:“你伤得太重,想要痊愈,怕是还很要些时日。还有你这肩骨,尤为脆弱,要好生注意,纵然以后外伤好些,夜间也万万莫要压着。”
羽瑟轻“嗯”了一声,便又不再开口。
璟然当下更是不自在,想当初自己不知为何一反平日谦和,连带着本不该翻腾的怒意,和一股比怒意更甚的不知为何的情绪,竟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给羽瑟,就动手打了她,现在哪里还好再叫她说出始末?
何况她现在身子极虚,怕是说不得这许多话……那,无论如何先道歉?
道歉倒是并无不可,只是,连自己都不太确定,这是说自己误会了她和郑勋的关系呢,还是说自己误会了她和沐枫漓的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