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

哒，哒，哒……

枣红色的马慢悠悠地行驶在一条笔直的小路上，梅洛普双腿侧坐在马背上，马走动，梅洛普的身体也跟着起伏，马的缰绳被骨节分明的手指拉在手里。阳光透过路边树冠不规则地洒在扬起的灰尘里，附着在男人洛可可花纹的皮鞋上，笔直的双腿被熨烫整齐的裤子包裹着，衬衫被紧紧扎在皮带下，花灰的马甲很好的包裹衬衫，手紧紧地奇案着缰绳。梅洛普感觉自己好像在笑，笑声布满这条路“我们要去哪？”男人没有说话，微笑地看着她，黑玛瑙地眼睛里盛满阳光。她陷进去了，光亮越来越大，把她包裹进去了，身上传来钝痛。她跌落在地板上，莫芬站在门口，魔杖指着她，梦醒了。

“如果你能，至少可以施展一个咒语，保护一下你孱弱的身躯，我可怜的姐姐。”莫芬皱紧眉头，声音尖刻的上扬，开合的嘴唇吐出恶毒的谩骂。梅洛普看着他的嘴唇，黄色的牙齿让她感到不适应，为什么他不整理一下他的牙齿呢？爸爸也不提醒一下，噢，可怜的莫芬没有妈妈的关爱！莫芬又甩了一道咒语梅洛普从地上被弹飞到墙壁又滚下来，剧痛从她的腹部传到她的神经，痛苦让她紧紧地蜷缩在一起。看见梅洛普的惨状，莫芬笑了“你刚刚在看什么？你这个奴隶，血液败坏者。”

梅洛普没有说话，她知道现在应该蛰伏起来，马沃罗应该还在熟睡（他给自己的房间施展了避音咒，有时候没有用，因为他会被自己的鼾声吵醒），莫芬又说了一会话，梅洛普专注于自己的腹部，那些话在她听来像蜜蜂一样嗡嗡作响，“收敛好你自己的笑声，也许我该把你的舌头黏在你的喉部，这样你就不会发出恶心的声音。”莫芬关上门啪嗒啪嗒地走了。抖抖索索地打开床边架子上的箱子，从最里面掏出了一个小瓶，滴了一滴白鲜香精在腹部的洞口，洞口冒出阵阵白烟，皮肤蠕动的紧紧缩在一起。缓和了一下，撑着地面想要站起来，头一阵一阵眩晕，是失血过多的后遗症，补血药，补血药，黑色的补血药……麦得勒丝从架子的上面把瓶子扫了下来落在梅洛普被血沁润的睡裙上，“谢谢你，麦得勒丝。”喝了一小口补血药，黏腻的口感停留在喉咙里，从胃部开始全身微微发热。

今天真是不好的一天，天阴沉沉地小孩子一样哭泣，雨水像帘子在眼睛里拉开帷幕，莫芬在折磨了梅洛普一番后回到了他自己的房间里，习以为常的清理好自己的房间。梅洛普安慰自己‘没什么，我知道他是嫉妒，我恨他又可怜他。’端着早餐敲了敲妈妈的门，“妈妈，今天我弄了一些果酱和接骨木酒，接骨木酒里面放了一些蓝莓。”门打开了，梅洛普惊讶地发现她的妈妈没有躺在床上，索菲尼娅正坐在窗子前转过头看着她。

索菲尼娅感觉今天的天气很好，夏季的每一滴雨水都在给树叶刷上更浓郁地绿色，绿色让她感觉到生命，身体轻盈有活力就像少女时候的她一样，窗外的白蜡树长得比小时候更加茂盛，花园里一大半的荨麻，一些开的稀疏的月季，一小片菜园。浓绿，浅绿，淡绿，中间夹杂白色，黄色…花园变了，小时候在树下缠着母亲讲故事，在花园里捉地精，抓小蛇，踩坏草药被责骂，关禁闭。那是多么小的时候呀！看着她的女儿梅洛普，她的第一个孩子，怀孕的时候懵懂青涩，之后的痛苦挣扎。苍白的脸，和马沃罗一样褐色的眼睛，最漂亮地蝴蝶触须一样的眉毛，消瘦单薄的身体。被菲索尼娅的目光注视着让梅洛普放下了对疯狂母亲的堤防，走进了一些。梅洛普坐在索菲尼娅脚边，头轻轻靠在母亲的腿边，菲索尼娅用手梳理着梅洛普的头发，手指从头发中穿过，温暖又熟悉。

索菲尼娅看着梅洛普的头顶，想到还没有沙发高的梅洛普蹲在脚边被蛇咬了一口大哭，结果那是条没有毒的草蛇，但是当时她还是慌乱的害怕梅洛普死了。现在我应该带走她，这个家庭会榨干梅洛普的每一滴血，每一条骨头，我的女儿会在操劳和生育中枯竭，这种命运不应该延续。手指停在梅洛普的颈部不由地收紧，收紧再收紧，梅洛普双手抓住她妈妈的手，脚在地上用力地登起来想脱离这种窒息的感觉，镜子被蹬倒了，碎了一地。镜片注视着母亲对女儿的伐害，莫芬被这种动静吸引过来，看着他的母亲彻底疯了掐着梅洛普。梅洛普双手扯开了母亲死死掐着她的手，脖子被掐得红红的。

菲索尼娅看着莫芬出现在门口，手上失了点力道，被梅洛普扳开了。因为刚刚用力，手微微颤抖着。看着她的儿子，汲取她生命，榨取魔力生下来的孩子。她的女儿倒在脚边喘息，她的儿子厌恶的看着她，一股悲戚在胸口盘旋，菲索尼娅不由自主地狂笑，狂笑，笑的直不起腰。

莫芬看着这个疯女人，五官在狂笑中狰狞，黑色的眼珠和窗外的天空一样雾气蒙蒙，梅洛普从地上爬了起来，不少的镜片扎在她的腿上，让她的动作有些迟缓。走出房间地时候，莫芬往旁边避了避，反常的没有奚落他的姐姐，至少在这一刻他有一点怜悯他的姐姐。他一直认为索菲尼娅对梅洛普是一种温柔的爱，这种温柔从来没有一丝给予他，他讨厌梅洛普怯懦，毫无魔力，躲在角落，讨厌她偶尔对他漏出的可怜，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