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
了加了一句,“这寂堂五百年就来了师尊和我两人,这说明什么?”
岳阳疑惑:“什么?”
“说明通过了就是掌门呗。”聂桑枝一摊手。
岳阳:“……行吧,是我想多了。”
他终于有了点笑脸:“不过这里荒成这样,要不我给你带点什么?”
“带什么?算了吧,三天而已。”聂桑枝想了想,还是尽量不要在这个地方留下太多痕迹。
这五百年没人来过的寂堂能保持得一尘不染,除了修仙界的黑科技,搞不好还有别的原因。
聂桑枝垂下眼眸,穿过缭绕的云雾,她似乎看到了那扇若隐若现的窗。
那么大的一座山,一抬头就能看到的距离,不知道师尊他老人家会不会哪天心血来潮来这里回忆青春。
又或者,已经来过了。
聂桑枝撑着精神又和岳阳说了两句,总算哄好了孩子,正准备把人送走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
“岳阳师兄,你还记得你被附身时候说过的话吗?”
岳阳迟疑地点点头:“怎么了?”
“你说,你给叶徊师兄送过平安符,是真的?”
“啊?”岳阳瞪大了眼,“你问这个做什么?”
“就是想问,你能不能教我怎么画平安符?”少女不好意思地抿起嘴角,“你刚刚说得对,寂堂实在清寂,我想找点事情做……”
细密的长睫遮住了她眼中的情绪,停顿了片刻才又响起闷闷的声音。
“我想画平安符,送给一个人。”
……
到了傍晚的时候,岳阳又来了一次,带上了自己画的平安符还有一沓符纸。
若不是道叶师叔催他催得紧,少年恨不得自己和她一起留下,最后被她推推搡搡地赶了回去。
开玩笑,她可没时间哄孩子了,有正事要做呢。
橘红色的晚霞从窗间映入,深深浅浅地落在桌上,聂桑枝想起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那天,也是一个暮色黄昏天。
她在那样一个逢魔时刻打开了异世界的大门,从此彻底离开了平静的生活,过上了从前想象不到的波澜壮阔日子。
不过这倒不是她想要画平安符的理由。
一直到天边的最后一丝光线也被吞没,聂桑枝才勉勉强强地照葫芦画瓢,在白纸上学会了完整的符文。
不得不说,她顿时感觉学阵法的还不错,至少一挥手就能打出法阵,不用在小小的一张符纸上画这么复杂的符文。光这一张最基础不过的平安符,画下来感觉眼睛和手腕都酸得不是自己的了。
难怪岳阳那么一个阳光大男孩内心纤细敏感地和个小姑娘似的,大大咧咧也实在吃不上这口饭。
听说他师父道叶师叔更甚,一直以来只有岳阳这么一个弟子,和她师父埋头闭关没时间收徒还不同,宗门传言他社恐多年不敢收徒弟,以至于一腔热血只能付诸于岳阳身上。
也是因为这样,她和岳阳就成了天和宗符阵两脉的唯一弟子,地位水涨船高,出去一流水地被喊师叔,随便说句开玩笑的话就能吓着小师侄们,只能抱团取暖。
但即使是这样,作为除了她师父以外最亲近的人,岳阳也没有发现……这个身体换了一个灵魂,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她用失忆的接口糊弄了过去,还是因为聂师妹这个角色在书里过于透明。总之到头来,唯一有可能察觉到不对劲的,怕也只有天和宗的守山大阵了。
聂桑枝吹干了一张平安符,蘸了蘸朱砂,落上新的一笔。
【聂师妹。】
每画完一道平安符,她都在内心念一遍这个名字。
就算只有她一个人记得也没关系,作为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她会记得很多次。
在黎明来临之前,聂桑枝画完了九道平安符。据岳阳所说,九代表至阳,用于平安符上最适合不过。
九张平安符一一列在桌上,聂桑枝双手合十,在心中默念了许久,半晌睁开眼浅浅笑了一下。
“也说不定,我今天就来陪你了。”
今天是第三日,聂桑枝把被子披在身上紧紧裹住自己,抵御着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寒意,起初身体还会发抖,到了后来她感觉自己成了一根老冰棍,张开嘴就能呼出寒气。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咯吱一声被推开,聂桑枝恍惚间看到一个人影走了进来。
“师尊……”
老人慈爱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好孩子,没事了。”
她终于放心地闭上眼,倒头昏了过去。
在梦里聂桑枝还在想,她不会是真的被镇山大阵给噶了吧?
结果刚一醒来就被人灌下了一碗汤药,喝完她的脸都皱成了一团。
“咳咳,这什么药这么苦?”
“苦吧,苦死你得了。”岳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