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质
徐楚楚微微瞪大眼,谋逆罪?
她想起那日赵怀璟告诉她的,剿匪引出的吴家庄以及谢家谋逆一案,脑中灵光一闪:“难道那几人是谢家人?”
赵怀璟颔首:“不错。”
徐楚楚眨眨眼,一时不知该说什么。谢家人被斩首,说起来她的功劳还真不小。
她低下头乱七八糟地想了一通,一抬头就对上赵怀璟有些复杂的视线。
她被看得心里发毛,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疑惑问:“王爷,怎么了?”
赵怀璟敛去眸中的情绪,突然问:“王妃可知谢太尉是谁?”
徐楚楚莫名其妙:“不知,是谁?”
赵怀璟看着他,淡淡道:“谢太尉是晋王妃的祖父。”
他语气平静,说出的话却让徐楚楚全身一僵。
徐楚楚心猛地跳了跳,如何也想不到这其中竟还有这样的关系。怕赵怀璟看出端倪,她收回思绪强装镇定道:“哦。”
赵怀璟看着她,似笑非笑问:“王妃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赵怀璟步步紧逼,徐楚楚不敢去探究他言下之意,此刻只觉得马车中的气氛压抑得厉害。她放在膝头的手在袖子的遮掩下下意识握成拳,指甲掐入手心的软肉中。
片刻后她按捺下心中慌乱,摇头道:“没有。”
她心内安抚自己,就算晋王谋逆又与她何干?赵怀璟总不能给她强安一个谋逆的罪名吧?
赵怀璟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听她如此说,他笑了笑兀自道:“王妃觉得谢太尉为何要谋逆?谢太尉谋逆,晋王为何又能全身而退?”
徐楚楚没说话,赵怀璟又压低声音道:“或者,王妃觉得谋逆之人果真是谢太尉吗?”
徐楚楚心扑通扑通直跳,沉默地看着赵怀璟。
赵怀璟眸中闪过一抹冷意,正色道:“谢太尉如此身份,又为晋王不知做了多少事,最终都落得如此境地,那旁人呢?”
“旁人”指的是谁徐楚楚再清楚不过,她脸上的血色一下子褪尽。赵怀璟话说得如此明白,她想再装傻已是不能。
她额头沁出一层薄汗,心里更是掀起惊涛骇浪,脑中有个声音告诉她,事已至此,不如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赵怀璟。
可这是个艰难的决定,她脑中天人交战,实在不敢赌她真的坦白之后,赵怀璟会是怎样的反应。
赵怀璟仍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徐楚楚在他灼灼的视线下,渐渐有些承受不住。
马车不知压到什么颠簸了一下,她脑袋撞到马车内壁上,后脑勺处传来的疼痛让她稍稍回归理智。
她一咬牙,索性不去想太多,鼓起勇气抬头看向赵怀璟,刚要坦白一切马车却突然停下来,马车外赵怀璟的属下喊了一声“王爷”。
赵怀璟从她脸上收回视线,蹙眉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了一眼。
徐楚楚只得又合上嘴,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却被打断,想要再开口便有些难了。
应是有急事,属下低声禀报了一句什么,赵怀璟又看了徐楚楚一眼,起身下了马车。
马车外属下低声禀报着什么,马车里的徐楚楚心中慌乱,很快她听到赵怀璟吩咐车夫:“送王妃回王府,仔细着些。”
徐楚楚如蒙大赦,深深呼出一口气。她没有勇气和赵怀璟道别,只安静地坐在马车里,马车很快行驶起来。
回到王府后,徐楚楚一整个下午都惴惴不安,生怕赵怀璟回府后又要盘问她什么。好在赵怀璟公务繁忙,直到她睡下时赵怀璟都未回来。
第二日罗蔷果然又来了,徐楚楚没心思应付她,只让人将她打发了。
接下来几日赵怀璟依旧早出晚归,徐楚楚始终未见到他。
这几日间徐楚楚想了许多,也有想要将一切都向赵怀璟坦白的冲动,但因为一直没找到机会,她渐渐放弃了这个想法,只道一切顺其自然就好。
一连几日平安无事,徐楚楚便将此事暂时抛诸脑后。她原本以为徐书轲还要在狱中吃几日苦头,不料隔了几日就得到消息,说徐书轲已经被放出来了。
徐楚楚猜到赵怀璟应是出手帮忙了,否则此等敏感的案子从来都是宁可错杀不会放过,徐书轲即便真的无辜,也不可能这么快被释放。
让她意外的是,徐书轲出来后徐伯康和罗蔷并没有亲自来道谢,只差小厮来递了消息。
徐楚楚无语,这两口子真是奇葩,难怪徐伯康这些年就在从六品的职位上再难进一步。
这事她总要对赵怀璟说声谢谢的,但因为那日二人对质之事她想起赵怀璟便忍不住心虚,因此一连几日见不到赵怀璟的面,她反倒松了口气。
安稳地又过了几日,这日她刚要用晚膳,赵怀璟却回来了。
不知道赵怀璟要回来,所以晚膳就简单几道菜,摆在正房的。赵怀璟也没在意,直接坐下同她一道用膳。
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