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圈套了吗
白晚秋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白雪杉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羞辱她的机会,这次吃晚膳就没瞧见她人影……
她难道单独去见裴宁了?
正一筹莫展之际,她瞧见玲珑蹲了下来,捂了捂肚子,似乎是想拉肚子,神色慌张。
她躲在树后观察,加上天色昏暗,玲珑大概左瞧右瞧没看见什么人,不多时,便急匆匆跑了。
白晚秋这才加紧脚步,往安宁院中去。
院内静悄悄的,一如她走之前的安静,房内烛火也熄了。
难道她想错了?裴宁睡了吗?
推开门,她首先闻到了一缕熟悉的味道飘散过来,越往里走越不对劲,味道浓的很,她有点腿脚发软。
“将军?”她轻唤了一句。
没人回应,她心里咯噔一下发慌,床榻被层层幔帐包裹,月光从窗户偷偷照进来,笼罩在幔帐上,将里面的轮廓映的清晰可见。
这不是一个人。
白晚秋听见一声滑、腻的女声轻轻响了起来,伴随着床榻摇晃的声音——
轰……她脑袋里顿时一片空白。
这样男女欢爱的场景最熟悉不过。
是谁?!
是谁明目张胆地在安宁院,在她和将军的房间做这种事?
白晚秋来不及多想,房间里的味道令她头昏脑涨,尤其她听到了女人出声,动情地喊着“将军”二字。
她不知道当时想的是什么,只觉得自己想立马逃离这个地方。
当然她也那么做了。
她蹲在安宁院门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这香味,熟悉的有点可怕。
恍惚间,她居然回到了那个情难自控的山洞里。这事难道与白雪杉有关?
“二小姐……不对,将军夫人……”
玲珑回来了,她脸上尽是惊慌失措,她一面往里看,一面思考着白晚秋到底进去了没……
“玲珑,你这么紧张作甚?”
“没有紧张啊,奴婢就是见将军夫人激动罢了。”
“你不守着雪阁,来我这做什么?”
看样子应该没进去。
“奴婢……”玲珑刚想自家主子怎么还没完事,害得她还得拖时间。
还没想好怎么编,房间里突然响起一阵尖叫,是她和大小姐约定的信号。
“小姐!!!”
白晚秋猛然被玲珑生拉硬拽地拖进房间,看着衣衫尽褪,只盖了一层薄被,蜷缩在一角的白雪杉……
“啊,妹妹,你怎么来了?”白雪杉装作惊讶、委屈地问道。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又抢着开口解释:“妹妹,将军他对我情难自制,我拼命挣扎,但没有抵抗住,你别怪他。”
昏暗的房间内,白雪杉泪眼朦胧,却哪里也遮掩不住她含羞待放、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裴郎原来待我情意深厚,经过今夜,我们二人早已亲密无间,我不求名分,还望妹妹原谅他这次冲动之举,我们大家都把这事当做从未发生吧。”
好话都让她说尽了,多识大体。
“啊,小姐,你你你——不行,小姐你清白之身,被……被将军……怎么能就这么算了?往后怎么嫁的出去。”玲珑适时地开始添油加醋。
“将军夫人,您要为大小姐做主啊!”
“玲珑……别说了,大不了青灯古佛了此一生。”白雪杉哭的似乎都要晕过去。
主仆你一句我一句,装模做样的姿态看多了,白晚秋倒是不奇怪,唯一奇怪的是,从进门到现在,从未听到裴宁这个当事人说一句话。
裴宁也会落入这个圈套吗?
“将军?”她唤了一句。
“嘘,将军累到了,睡着呢。”白雪杉自己衣不蔽体,还不忘体贴地给身边人盖被子。
“……”
不对。
白晚秋蹙起眉头,她仔细打量了整间屋子,疑惑道:“等等,你确定那是……将军吗?”
突如其来的质疑,把白雪杉和玲珑二人问懵了。尤其白雪杉明显愣了一下,盖被子的手都抖了抖。
“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不是将……”
“……军。啊啊啊——你谁啊?”
话音刚落,震天响的尖叫又响了起来。
白晚秋捂了捂耳朵,看来她猜的没错。手忙脚乱的主仆二人根本无暇顾及她,她便趁机溜了出来。
*
“看来你还不笨嘛。”
白晚秋坐在湖边,身后缓缓响起轮椅滚动声。
她回头,瞧见裴宁一副神态自若的神情。
他一袭黑衣,与黑夜险些融为一体。
“将军。”
“什么时候发现不是我的?”他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