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学堂李先生

学堂初考终于落下了帷幕，一共八十名考生参加，最后三十二名通过了本次初试。

学堂二考，武试一共三十二个人，一个打一个，由学堂派出三名高手作为评判，最后胜出的十六个人，进入终试。

在一座竹苑之内，柳月公子坐在亭内抚琴，琴音袅袅，悠然自得。

一头白发的学堂李先生一手举着酒壶，一手玩着翩飞的蝴蝶。

赵今宜和洛轩步入此地，洛轩走上前行礼道：“师父，我带人来见您了。”

这就是学堂李先生吗？赵今宜好奇地看向那人，李先生已经满头白发了，看着似乎有一些年纪，但脸上却平滑的没有一丝皱眉，看得出年轻时候必定是个面如冠玉的秀美男子。

她鼻尖轻嗅一股酒香，这是天启城碉楼小筑的秋露白。

“晚辈赵今宜，见过李先生。”随后她又转头看向亭中，称呼一声：“柳月公子。”

李长生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随即看向洛轩，“我说轩六呀，这么长时间了连媳妇儿都没追到手，到现在才带来给我看看。”

闻言赵今宜和洛轩都有些羞涩，耳尖一片通红。果然世人口中天下第一的李先生只有亲自见到了，才知道和想象之中的完全不一样，爱喝酒的老顽童一个。

洛轩出声说道：“师父。”

“好了，不用拘谨，小丫头进来聊一聊。”李先生饮口酒笑了笑，又摆手示意道：“轩六，你和柳四等着。”

赵今宜随着李先生进入屋内，庭院里独留洛轩和柳月二人，在亭中下棋对弈。

柳月挑眉说：“怎么，你还没有把人家追到手？”

“你什么时候也跟师父一样，喜欢调侃人了。”洛轩无奈瞥了他一眼，抬手落下一枚白子。

“跟师父学的。”柳月落下一枚黑子。

屋内的赵今宜坐在椅子上，一手捧着酒杯尝一尝天启城碉楼小筑的秋月白，全然一副过瘾了似的模样。

“哈哈哈哈……你这小丫头竟还是个小酒鬼，这点儿出息。”李长生说罢便又倒了一杯酒，半分没有先生样子。

赵今宜只管吃酒，“我都忌酒好长时间了，家里人管的严，这会儿可不得喝上一口秋露白。”

“青城山的牛鼻子就是倔，还没一个小丫头看的通透。”李长生放下酒壶站了起来，负手而立。

“你天生有缺，本来早就该死了。”他缓缓说道：“若只是心脉不全，还有法子可救，可偏偏你血脉异于常人。”

赵今宜淡然一笑，抬头问道：“若是先生肯出手，我还有多长时间可活？”

“只要不受极重的内伤，你还有十年时间。”李长生回应。

赵今宜垂首沉吟片刻，“十年，已经够了。”

“你是为了青城山上的那个小神仙？”

“青城山于我有恩，小玉真也算是我弟弟，我当然要帮他。”

李长生转身看着她，面前的女孩不过十七八岁，却命不久矣。资质不错，心性豁达，着实是可惜了。

……

三日后，金武场。

天启城金吾卫们平时练兵的场所，而在学堂大考的日子里，就连金吾卫都将这里腾了出来，供他们武试所用。毕竟整个天启城，除了金武校场外，很少还有容纳他们武试的地方。

最早的时候倒不是在这里，只不过这些考生一个个身怀绝技，随手就掀起几个屋顶不是难事，最后李先生挑来挑去，就挑中了这里。

距离正式开始还有一个时辰，校场里已经布满了守卫，评判台上，柳月公子的坐辇已经早早地摆上了，墨尘公子墨晓黑也到了，两个人，一美一丑，本来站在一起倒挺新奇，可偏偏两个人都不将容颜展露出来，倒失了很多看热闹人的兴致。

“你不是最讨厌这等场面的吗？”墨晓黑看着台下众人，问道。

柳月微微一笑:“你一会儿就会知道答案了。”

彼时，百里东君跟着雷梦杀走入了金武场。

梅园小筑。

赵今宜坐在窗前，赏着墙头的梅花，垂首抿了一口茶水，幽幽地说道：“费管家，西南道有什么消息吗？”

费管家回应：“一切如常。”

闻言赵今宜笑了笑，“顾大哥还真是够义气啊，不过也瞒不了多久，想必有人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费管家依旧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像一尊弥勒佛一般，“小姐您尽管向前走，剩下的有沐家在。”

“我不过是一个沐家遗落在外的孩子，哪里用得着整个沐家要与江湖和朝堂作对。若那天到了，费管家只管与他说，我与他亲缘已尽，各自安好。”

赵今宜说罢起身，有些疲倦的神态，没有管其他的，只身一人回了房间。费管家叹气一声，转身去书信一封送到青州云间城去。

“长生不老，百病不侵。”此二者是世人所痴迷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