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预谋

雨，是最能让人勾起往事的天气，当你站在雨中更多的是感觉到冷，或许是因为伤心不够，或许是因为天气转凉。渐渐的好像适应了刺骨的凉意，你开始奔跑撕心裂肺的大喊。仿佛被人抑制喉咙般的窒息感扑面而来，空气粘稠的像掉进了胶水里，它们毫无感情的将你包裹起来，你无力挣扎，逃脱不了的是命运的枷锁。你如野兽般的疯狂撕咬，遍体鳞伤。深夜，独自蜷缩在无人的角落舔舐着伤口，痛是最清醒的良药。

昨晚下过雨，程言谨出门后感受扑面而来的是雨后清新的泥土味道。特别好闻，程言谨贪婪的想寻找到味道的源头，然后深入其中。这种感觉像小时候趴在老式洗衣机的滚筒里闻那个味道。很奇特，很舒服。直到脑袋充血也久久不想离开。后来那台洗衣机被当做废品卖掉了，程言谨自那以后再也没闻到过那种味道，以至于每见到一台洗衣机就想趴过去闻一下。

回到公司，面对桌子上一堆没来的及修改的资料程言谨感觉这世界好无聊。每天重复的做着某些事情。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生活就是这样，每个人都在重复着自己不想做的事情，没有例外。

“上个月的流水需要核对一下，确认无误签一下字，我在拿去财务。明天下午需要去一趟西安市，上次那个项目需要跟进一下，没什么问题就可以签合同了，还有工厂工人又走掉了2个，可能因为最近业务量少，养活不了……”财务在看到程言谨进来以后就开始喋喋不休。他没有注意到心情并不太好的程言谨。而且公司处于一点危险期，上个月连续丢掉了3个大单子，让程言谨很是头大。“知道了，我一会儿看完再叫你”程言谨面无表情的说着。

财务走后程言谨看了两眼桌子上一叠一叠的材料心里很烦躁，往桌子上一推靠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又不是老板，这些事怎么都给我来弄，烦死了”程言谨的确不是老板，但是公司的大小事务都需要程言谨来处理，也没什么固定的职务，真要说起来的话全是助理？秘书？主管？程言谨也不知道。习惯性的打开手机，该喂一下鱼塘了，不然怕鱼都跑掉了。

唐温婉，程言谨名正言顺具有法律效力的老婆昨晚给程言谨发了几条消息

“少喝点酒”

“睡觉了吗？”

“明天我去做个指甲”

“我睡觉了”

程言谨并不想回复，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妻子以孩子为借口的回了一句“宝宝没事吧”等了许久，没等到回信。逐一回复了几个女孩的微信然后点开王依依的朋友圈，一条也没有，程言谨有些失落象征性的发了一句“对不起啊，昨天喝酒喝多了，做出了那些事情，跟你道歉，对不起。当然为了表示诚意，有空请你吃饭”然后同样的等了许久，没等到回复。程言谨索性把手机丢到一旁。不情愿又别无选择的拿起了桌子上的资料。

王依依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半了，脑袋昏昏涨涨的，两点又要上班，今天要熬通宵，想想都可怕，手机上有微信消息，竟然是昨晚那个变态大早上8点多发的“对不起啊，昨天喝酒喝多了，做出了那些事情，跟你道歉，对不起。当然为了表示诚意，有空请你吃饭”王依依也没多想，困意依旧挥之不去，做了两个多月了，还是不会习惯，身体还是整日疲惫不堪。因为这个消息成功让王依依脑海里出现了程言谨那副丑恶的嘴脸。王依依愤愤不平不过转念一想，“算了，习惯就好，既然选择了这一行业，再苦再难，为了赚钱！以后我得更加保护自己了！”

2点这个时间段几乎不会有客人来光顾王依依随便吃了点东西，欺骗一下自己的肚子，不算太饿，但是吃饭好像成为了一种习惯，每日的必须形式。就像天天忙碌的蚂蚁，它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天天忙碌，它甚至没有思想，简单机械的重复着并不自由的事情，或许哪天被蹲在地上没事可干的小孩捏起来就草草结束了一生，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也不会有其他蚂蚁为它伤心难过。王依依趴在桌子上准备睡一会儿然而刚闭上眼睛迷迷糊糊间就被来自手机的震动吵醒了。王依依气愤的拿起手机，竟然又是程言谨发来的“怎么？连道歉的机会都不给吗”王依依本来不想回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鬼使神差的觉得那个男人抛开不好来说还是挺好的，毕竟有颜值加持

“没有，不要再提那件事了，就让它过去好了”

程言谨发过来一张照片，是他的手腕，上面一排很深的齿痕，惨不忍睹。王依依心想“记得也没用多大力气啊”回复程言谨

“要赖上我啊，不怪我，谁让你昨天耍流氓”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怪你呢，真心想跟你道歉，希望你给我个机会”

“不要，害怕你了”

“别别别，昨晚真喝多了，这样，我请你吃个便饭，表达一下歉意”

“没有，没有生气，今天要值班，没有时间，明天下午两点才下班”

“那就约到明天下午，想吃什么我提前预定”

王依依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不想再与程言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