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
七郎见年絮和江舟并排走进来,心中的危机感更强了几分。
很快,他打定主意,一定要将二人的关系搅黄。
“嘿!猴儿,过来!”七郎手中拿着一坛烈酒,朝着桨桨挥手。
桨桨本来就温顺,通人性,朝着他走过去。
七郎拿筷子沾酒,递进桨桨嘴里:“这可是好东西,我都还没偷喝过,先给你尝尝。”
桨桨被酒辣得一激灵,吐出了舌头。
但它也贪杯,兴奋劲上来了,仰头示意再来点。
七郎满意地又倒了点酒在杯子里,看它喝下去。
不一会儿,桨桨整个身体就颠颠倒倒,朝着餐桌走去,像是马上就能打出一套醉拳。
七郎重新系上围裙做饭,冷笑道:“等泼猴儿耍起酒疯来,看你怎么收场。”
可惜桨桨酒品很好,并不耍酒疯。
它感到困了,就悄悄钻入桌子底下伏在江舟腿上。
江舟从来没有吃过这样好吃的饭菜,专心致志地吃着。
靠着长期相处的默契,她不用瞧也知道是桨桨伏在她右膝上。
怕它感觉孤单,江舟换用左手吃饭,右手一下一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毛发。
桨桨在桌布底下确实无聊,看见眼前有一个漂亮的穗子,伸出猴爪,自顾自地玩了起来。
年絮突然身形一顿。
有人在抚摸他的腿。
那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从他紧绷的大腿上蹭过。
他惊愕地看着江舟。
江舟察觉到视线,一脸无辜地看向他:“干什么?”
她有些怀疑地抬起右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在她抬起桌下的手时,暧昧的抚摸也同时消失了。
年絮绷直了唇角,没有理会她。
事实上,桨桨察觉到江舟不给她顺毛了,不满地扯了扯她的裙摆。
于是,江舟又将手伸到桌下。
年絮的余光察觉了她的动作,果然,那奇怪的触感更加肆无忌惮地传过来。
“舟舟,饭菜还合胃口吗?”岑荟真原本和年松臣聊着今日军营中的事情,见江舟和年絮并不交流,关心了一句。
江舟开心地点点头:“太好吃了!”
“那以后常来吃饭,多走动走动。”年松臣也笑,朝年絮抬眉表示赞许。
年絮:……
桃花眼里多了一丝冷意。
自从进入无极司,通过各种法子接近他的人数不胜数。
他原本对江舟没有戒心,她的脸和性格很有迷惑性,可是如今想来一切都太巧了。
悲惨的身世,砸中的玫瑰花,意外发狂的狗。
她登堂入室,甚至俘获了父亲和母亲的欢心。
还有……桌下这只隐晦撩拨的手。
当那令人发麻的触感越来越放肆的时候,年絮终于忍无可忍。
桨桨察觉了戾气,凭借动物本能立刻缩回来。
江舟想到桌底下看看桨桨发生了什么,手却突然被年絮紧紧抓住。
江舟:!
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年絮因习武带着层厚茧的手覆在她干燥的手背上,触感很是粗粝。
纵然她不通晓男女之事,也觉得这触感奇怪极了,和摸桨桨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江舟想要挣开,年絮却重了几分力道。
她小心地打量着正在说话的岑荟真和年松臣,紧咬着唇忍痛,怕被他们发现。
年絮仗着她不敢声张,明目张胆地欺负她。
七郎端着菜从厨房出来,却见两人在桌下偷偷摸摸连手都牵上了,更是惊掉了下巴,暗叹江舟好手段。
他咬牙去水缸里捞出螃蟹,存心要江舟难堪。
“年絮……你干什么呀?”江舟脸颊红透了,拽了拽年絮的衣袖,低声问他。
年絮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的手老实一点。”
她哪里有不老实?
明明是年絮在不老实,还倒打一耙。
江舟忿忿:“我只是在摸它……我、我也没有影响你吃饭。”
年絮眉头紧锁,又用力地捏了下她的手警示,这才放开了。
江舟越发讨厌年絮了。
如果不是在年家吃饭的话,她一定和年絮大打一架。
她的手背上被年絮的力道掐出了几道红色的指印,右手都难以控制地发颤了,明天还不知道能不能正常扛货呢。
江舟默默地将椅子挪得离年絮远了一些。
年絮的腿却又被抚摸了。
桨桨被他腰上挂着的香囊穗子吸引了,没有跟着江舟走,而是探出桌布玩着穗子。
年絮瞬间明白了一切,人猴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