祛魅之旅
在学校的时候就可以和我说一声的。”
鹿槐神情复杂,沉默了片刻后说:“我没有向别人报备的习惯。”
“你就不能为了我有点改变?”
“我什么性格难道你不知道?”
心脏骤然一缩,我钝住了,这句话充满了战斗力,几乎能将我粉身碎骨。
我不死心又问了句:“你是不是连回去做什么事也不能告诉我?”
“不能。”
毫无温度的两个字,似在提醒我她的所有事都和我无关。
攥成拳的手指松了松。我忽然想起她曾说过的话。
她的生活不允许错轨,不允许任何人自作主张闯入打乱,她会逃离。
她会逃离的。
和那个梦一样,她和我永远是两个永不相交的世界,她的转身证明了一切。
我的感情就是一场祛魅之旅,鹿槐是那个解除魔咒的人。可她会逃离,好不容易大雪初晴,也不能妨碍老天它暴雨突至。
我唯有和她保持一定距离,才能换来她的靠近,这点竟然让我不甘又难过。
鹿槐似乎也察觉到自己情绪很重,渐放低了语气,“有些事我不想说,你也不能逼迫我说,我们彼此尊重。”
“那我不问了,直到你想说为止……昨天我生日。”
我回答她最初的问题。
她诧异了一瞬:“你生日?”
“嗯。”我掩饰眼底的难过,至少不要表现的太明显,“本来是陪你一起过的,结果你不在学校,我就来这里找你了。”
鹿槐皱起眉头,不知在怪罪于我的鲁莽,还是责怪自己心大。
她的沉默令我额头发痛,许久,她看着我,轻声说:“生日快乐,补回昨天的。”
眼眶又酸了,我有些哽咽:“嗯,谢谢。”
就这样,我的十七岁生日在仓促中过完了,姜茶在苦涩的口腔中蔓延开来。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人间四月。
我的身体却好像变得不那么健康,心脏有时候会透不过气。
需要大口用力的喘息着。
在春夏交换之际我都有这种相似的症状,等到了天气回暖,就莫名其妙自然好了,所以这次我也没放在心上。
捱过去就完事了。
学校最近在举办高中篮球联谊赛,我成了队伍中的一员,代表学校出征。
比赛场地设在本校。
那个傍晚夕阳大片大片的盛放在半边天,球场上斜照出几道迎着风的少年背影。
青春,昂扬。
打完球后,我们赢了别人六个比分,此时太阳快要落山了,天色将晚,而操场依旧人潮涌动,不少同学在场外叫声高亢,热情尚未褪去,为胜利欢呼。
周烁忽然靠近我,拍了拍我的肩膀,目光望向某处:“我要征服那个女孩。”
“谁?”
“喏,坐着看书的那个。”
顺着他的目光转移,观众台上坐着某个正在低头看书的女生。
我打趣道:“怎么,一见钟情了?”
“嗯,她太特别了,周围这么吵,她都能静下心来看书。”周烁双眼迷离,露出巨大的征服欲。
透过他眼底顽劣的光芒,我忽然反应过来一件事。是啊,男人的天性就是征服,征服一切自己想要的,尤其是十几岁的少年人,都秉持着这一特性。
我不禁想到了鹿槐,忽然反驳他:“可是爱不是征服,而是臣服。”
轻飘飘的一句话。
却让彼此都愣了下。
“走了,出一趟校门外。”周烁从那女孩身上收回目光,朝我摆摆手。
“你要出去?”
“嗯,买饭去,饭堂的吃腻了。”
“那顺便帮我买一份呗。”我说,“往左走过第一个红绿灯第二家的曹氏饭店。”
“行。”他爽快应下。
“等等。”我又叫住他,“不要点有海鲜食材的饭。”
他回头,打量了我一眼:“你海鲜过敏?”
“不是,鹿槐过敏。”
他瞬间懂了过来,沉吟了下,“行。”
看着他走后,我又回到了球场中央。
此时的我并不知道教室里发生的事情。周烁点了两份饭,特意给鹿槐点了没有海鲜的铁板糯米炒饭,而我却忘了这家店主打海鲜食物,用的也是海鲜酱油。
周烁慌慌张张跑来球场找我,双腿差点站不稳,好不容易在人群中逮到我,拽着我的胳膊肘往场外拉,语无伦次说:“鹿……鹿槐好像过敏了。”
球被我砸落在地,哐当一声,发出声响,砸得我心随之狠狠一颤。
我看他两秒,然后大步冲出了球场。
“鹿槐!”还没走到教室,我的声音就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