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3

以咖啡事件为节点，高允珠和罗渽民关系逐渐正常化。见面了能讲几句话，不再视若无睹。但在凌晨时分接到罗渽民的电话还是觉得奇怪。

她刚结束练习准备回宿舍，已经走出半条街的距离。接起来之后听到沉重的喘息声，像是在忍耐某种痛苦。她有了不好的预感，问你在哪里？

空调坏了所以在夏天几乎没人去的练习室，高允珠惊骇地看到倒在地板上的罗渽民。他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色却苍白如纸，露出勉强的微笑，

“你还好吗？”

“我……”他声音虚弱：“没事。扶我一下吧。”

NCT Dream除了出道曲延迟之外还在舞蹈部分里加了平衡车作为highlight。他有一段转体动作，自己来练习，结果跌倒了。罗渽民讲得轻描淡写，但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高允珠要去找人，罗渽民握住她的手腕，说不行。

“明天是我定期去治疗的日期，允珠啊，现在就去医院的话，所有人不就都知道我的腰伤已经连一天都忍不了吗？”

该怎么办呢。她觉得很无力，但是没办法，没办法丢下他不管。他也只有团体练习之后一小段能偷偷自己练习的时间，比起练习动作，更多是在练习忍受疼痛。

高允珠打开练习室的门让走廊的冷气能进到这间蒸笼般的练习室，靠着门坐在地上看着罗渽民在疼痛中踩上平衡车，动作熟练后还要能露出完美的微笑。

明明是罗渽民在忍着痛，她却觉得自己在被上刑。走廊的冷气和练习室里的热气像冰火两重天，她的神经被反复拉扯着。罗渽民踩着平衡车停到她面前，弯下腰看高允珠的眼睛：“表情很悲伤呢。”

他伸出手要拉高允珠起来，她对着罗渽民的手摇头说算了，你接着练习吧。

“我要走了。”

“再见。”高允珠没有起身的意思，罗渽民沉默了下，也笑了：“对，我们现在不能一起走了。”

她随便找了间无人的练习室，关上门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

她没看到扔在沙发上的背包。门被推开时把头埋进膝盖里不肯抬头。

而李泰容站在练习室门口，第一眼看到她缩在沙发边的空隙哭的时候有点恍惚，像是又看到了那个崴了脚后在角落里捂着脸无声无息流眼泪的小孩子。

一直都不喜欢被别人看到在哭的高允珠。

他关上门。凭着记忆走过去，摸索到一包抽纸递过去。

她没接抽纸，而是抓住他的卫衣袖子抹眼泪。他任由高允珠糟蹋他的衣服，手指不经意间擦过她的脸颊和温热的眼泪。

他盘腿坐到地板上，问高允珠怎么了。她抽泣着，想说什么，结果哽住发出一声猪叫。

不应该笑的，但实在是忍不住。李泰容笑了一声，高允珠恼羞成怒说不许笑！他捂住嘴。高允珠又说你转过去，我要擦鼻涕。

李泰容忍笑背过身，调侃说这有什么的，以前欧巴还给你擦过鼻涕。

他的肩膀宽阔，看起来很好靠。高允珠把脸埋到他背上，闭上眼，说好累啊，果然成为大明星都是要受伤的。

他叹气，说是啊。如果受伤就能成为大明星就好了。

而还没成为大明星的人只能接着忍受伤痛。

-

首艺高。

渽民又受伤了，还是李帝努告诉她的。她去保健室还遇到了崔有情，她看到高允珠有些惊讶，两个人互相问候。

罗渽民靠着枕头坐在床上，本来正在看着窗外出神，听到她的脚步声回头，

“你还好吗？”

没了在练习室的虚弱样子，他说还好。

“我也很喜欢有情前辈，很可爱吧，不可能会不喜欢的。”

他惊讶地挑起半边眉毛：“允珠啊，嫉妒了？这样就？”

“怎么？”

“我们是因为崔秀彬吵架的吧，你在跟他交往吗？没有的话为什么要为了他吵架？”

她皱眉，顺着他的话开始思考。

“我和有情前辈只是同组而已。但是允珠，我如果和别人交往的话，你真的没关系吗？”

而高允珠愣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当然不是没关系了。

放学后和崔智秀顺路去便利店还在想这个问题。她纠结地问崔智秀，说我应该还喜欢渽民，但是他要出道了，总觉得这样不太好是在耽误他，怎么办呢？

这问题有点超纲，崔智秀想了会，为难地说不知道。

崔智秀说其实我一直也不知道你们俩为什么分手，因为……突然噤声。

崔秀彬进来了，跟她们俩打招呼。崔智秀说你问他，他是男生视角。崔秀彬戴了矫正器，讲话有点含糊不清，说不应该，出道之后活动那么多，聚少离多的话会很累吧。

崔智秀似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