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蛛(8)
在20年前我就没有师门了,小姑娘这话可不兴乱讲。”
姑娘笑着看着郑建国的洋洋得意,并没有半分解释。郑建国自以为占了上风,落在封小云眼里,则是这个姑娘是根本不屑,老话儿怎么说的,杀鸡焉用牛刀。
那姑娘转而对着封小云“我说小姑娘,我劝你还是离那恶心人的东西远点”。
听人劝吃饱饭这个道理封小云懂。闻言,封小云起身。满畦的烧海随风而动,瞬间扬起真真哭声,哭音凄厉,活像死了至亲。
封小云不由低头,大片的烧海瞬间枯萎。
这?
是它们的声音。
只一刹那,后背冷汗洇湿。她瞄到不远处的这个地方。怎么其他的药草也跟着枯焦不少。
郑海军心痛,她指着那姑娘“你……你……”你了半天,短粗的手指无力垂下,竟然蹲在药田里啜泣起来。
对方刚一出手,他就知道“没救了”。
这蛮横实力远在他之上。周遭气压滚滚而来。压迫着他,他甚至无法起身。这绝非不是一个20出头的小姑娘所能做到。
经过了这场变故,郑建国按下了心痛。咬着牙将院子里最大的卧房安排给了那个姑娘。
封小云的房间正在那个姑娘隔壁,她用冷水好好洗了一把脸,妴胡,血蛛,还有会哭的草。
神耶梦耶?借着凉意,她用力拍拍自己的面颊,这真是,电视剧都没看这么演。
木制的房门。传来吱呀声。门外的江岸,脸上浮着淡淡的笑
“我能进去吗?”这样守规矩的江岸,让封小云生出奇异的感觉。
满院药田,零落大半。江岸对窗口若无其事开口,却是一些听起来不相干的琐事
“走镖很有讲究,有擅拳脚功夫的、有耳聪目明懂得观天象的,自然也少不得懂医用药的。这样的人被叫做观道”说到此处,江岸停了下来。
封小云看着江岸幽深的眼睛,郑建国就是当年的观道。
江岸继续“进镖局并不容易,山高水长,走镖更是艰险万分,最怕的是人心险恶。因此镖队都需的信得过的兄弟。我没见过郑建国,但是在镖局中,有一个郑五哥,这人长得高大,拳脚功夫很厉害。我常在寺里,对于镖局众人并不熟悉,知之甚少。”
江岸的语调平平,似乎在漫不经心地讲一件可有可无之事,但是她知道,不是这样的。
过了许久,江岸再度开口。
“那一次,我的母亲忽然很不放心。这么远的行程,由华国的最南至极北。但是父亲特别倔强,一定要接这趟镖,最后他们二人成行,然后——都没回来”。
这个故事江岸漏掉了许多疑点,比如郑建国提到的云守正。江岸坐在窗边的一把椅子上,微微抬头,正好可以到她的睫毛微颤。就扑簌簌扇动的两柄小羽扇,他继续:
“消息传来的时候我才几岁。我觉得他们一定是合起伙来骗我。拒绝承认这个消息。因此忽略了很多有用的信息。我当时只知道他们一行人在青海失踪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这些人,这趟镖,再无人提起,就好像是压在雪山之下的岩礁,不见天日”。
他看着封小云的眼睛两汪幽幽潭水中藏着些什么?
“他们当时的镖物很神秘,连我的母亲都不知道,但是,货主是云守正。”
封小云点头“一般人丢了财物。一定会尽力去找。哪里会善罢甘休?”只是,云守正在这一桩事上,扮演的什么角色不得而知。”
说完,她按耐不住内心的失落。坐在椅子上,假装去看那零落的药田。可是花草枯萎,着实没什么好看。
封小云抿着唇,看起来委委屈屈,像是一只可怜的兔子。
江岸忍不住想帮她把嘴角提上一提。
“云守正确实有嫌疑。可是你不觉得一行人中,还活着的人更应该被怀疑吗?”。
潭水泛起波光,封小云的眼睛亮晶晶的,分明是白日,却好似是暗夜的星子闪烁。
红霞进来时,两人正并肩而立。她无措地说道“我刚才敲门了。只是……”
只是他们两个全神贯注的交谈,根本就忽略了敲门声。
“烤红薯很甜的,垫练肚子吧。”说完不等二人回答,便离开房间。
说起来他们也算忙活了一整个日夜,现在临近中午,还水米未进。现在红薯氤氲的甜香轻散,把心中那点意义郁郁都驱散了。
“先去吃点东西?”
“江岸,谢谢你。”这突如其来的表扬有些意外。
封小云很是羞愧,江岸,是江岸,他才是在这桩事最痛苦的人,反而过来开解她。她摇摇头,真是迷了心智。
“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一定比你清楚。郑建国所说的。并非是假的”。
封小云还是说了出来。
“我想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得到真相。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