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冷冷道:“什么人?竟敢随意进入本宫的寝殿。”
秦荣方到殿门口,闻此急向守在外面的宫人询问:“你们放了何人进去?”
宫人怯声忙道:“是周良娣,奴婢们阻拦了,可周良娣非要进去。”
秦荣倒吸一口凉气,这周良娣如此胆大妄为,犯了太子的忌讳。
萧莫言扫视一圈殿内,并未有阮翛然的身影。
周良娣将玉手缩回纱幔后,她只着了绯色薄纱。冷惧交加,颤颤抖抖道:“殿下,让妾身,服,服侍您就寝吧!”
萧莫言听出声音的确是周良娣,回身快步去了殿外。声色尽力温和,吩咐门外的宫女:“你们进去,将周良娣请出来。”
监国期间,不想他的后宫传出任何流言,成为言官的话柄。
两名宫女应声入殿,来到了纱幔前。废了半天口舌,周良娣死活不愿出来。
其中一名宫女看向门外,向秦荣打眼色求救。
秦荣挤眉弄眼,挥手一通比划,示意二人将人拖出来。
萧莫言只道阮翛然在偏殿,径直去了偏殿。
偏殿黑灯瞎火,并未掌灯。
燃了灯,发觉房内空无一人。他登时心乱如麻,这人去了何处。
待他从偏殿出来,周良娣大呼小叫挣扎着被宫女架了出来。
周良娣挣脱束缚,奔到萧莫言面前跪地,哭喊:“殿下,妾身入宫半载,不曾侍寝,究竟为何不让妾身侍寝?”
天寒地冻,周良娣薄纱遮体,冻得浑身发颤。原本精心涂抹的胭脂,被泪水滑出几道乱痕。
萧莫言耐着性子道:“周良娣,你且先起来。”
周良娣今日铁了心,要弄清楚缘由。哭哭啼啼,委屈道:“家中来信无数,每每问及可曾侍寝,妾身都不知如何相告。殿下,妾身哪里做得不对,您倒是说出来,何必一直冷落着妾身。”
“既如此,明日,本宫便去向周侍郎亲自解释,如此,你可交差了。”
萧莫言并非与其商议,而是不容置疑,已然挥手命人将其送回去。
周良娣得了话不敢再闹,若惹得太子厌烦,她往后如何在东宫立足。
终归侍寝不成,面上过不去,总要做做样子。哭哭喊喊被秦荣与一名宫女拉起,远离了寝殿。
直至哭喊远不可闻,萧莫言向殿门口一名小太监询问:“阮内人呢?”
“回,殿下,阮内人,一直在寝殿内未见出来过。”
如此大的阵仗不见人影,她这是躲在哪里看热闹了。
萧莫言关了殿门,寻到唯一能藏人的屏风后。
推开浴池房门,烟雾缭绕一涌而出。
潺潺流水声,似在轻快歌吟。
阮翛然泡在池中,竟在呼呼酣睡。
萧莫言哭笑不得,他忐忑不安担忧着她。她倒好,睡得香甜。
他将人从池中抱起,伸手拽过衣桁上的木巾将人裹住。
阮翛然一离开,温暖的池水。一个冷颤,便清醒过来。只是她不着寸缕,如此羞耻之状,只得继续装睡。
萧莫言发觉她睫羽颤动,唇角坏笑没有拆穿她。
她身上散着沁人心脾的香味,发髻滴落着晶莹水珠。发上热气消散,寒气上头。她秀鼻抽动,终是未忍住打个喷嚏。
如此不能再装睡,她睁开双眸,羞涩一笑,只说了一字:“冷。”
萧莫言毫不在意衣衫被她濡湿,抱人到床榻上。折返去往屏风后,脱去湿衣,又取来干爽的布巾。
她裹着锦被,躺在萧莫言腿上,任由他为自己擦干青丝。
萧莫言居高临下,凝着她红唇抿动诱人至极。
他丢掉布巾,将她托起,平放在床榻上,叹了口气,忍耐道:“本宫,还要批阅奏本,你先歇着吧!”
阮翛然揪着锦被边缘,笑催道:“那殿下,还不快去,再拖延下去,岂非要彻夜不眠了。”
萧莫言俯身低唇,覆在朱唇边摩挲着,有些气愤道:“本宫,看你是求之不得,今日且先放过你。”
阮翛然猛然啄了一下萧莫言的冷唇,藏进锦被中,羞笑催道:“殿下,别再耽搁时辰了。”
萧莫言不再逗她,起身去向书案落座。
拿起一份奏本阅览,连阅几本皆是向元德帝问安的。
又拿起一本,那娟秀字体令他手指轻颤。
这字迹,是他母妃的。匆匆一阅方知,原来他母妃患病。想求元德帝让她回京,母子相见。
春日围场那夜相见,母妃的身子看着还算康健。
这些年,母妃寄往宫中的书信,甚是小心谨慎。写与他的,每次只有寥寥五字,皆是太子殿下,安?
写与陈司闺的书信,则是妇人之间芝麻绿豆的家长里短。
萧莫言虎口颤抖,他身为人子不能承欢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