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章
个小丫头有何要不得的事,要单独与王爷说。
顺昌王倒是和气,只当小娃娃家耍性子,命谢氏与陈司闺先退下。
房门一关,收光即暗,立时有几分肃穆。
阮翛然走近床榻前,低声细语道:“王爷,门外那些暗卫,是陛下,留下来的人吧?”
顺昌王眼下乌青,凹陷的脸颊鼓起,重重咳了两声,气促道:“你为何知晓?”
无论再怎么看,眼前之人都是一个还未及笄的小女娃。言语沉稳,分明不似这个年岁能说出来的话。
那双青涩的眼眸里,有执着,坚定,以及郑重其事。从前顺昌王认识的阮翛然,就是一个无忧无虑的小丫头罢了。
“小丫头,这话可是,你父亲教你的?”顺昌王想当然,仍旧不信一个小女娃。
阮翛然摇首,诚恳道:“王爷,翛然接下来要说的这些话,可能王爷会觉得荒诞至极。请王爷耐心,听翛然说完。”
素日里,萧莫言与阮翛然来往密切。若非萧莫言一朝被选定为皇太子,或许阮翛然便是他未来的儿媳。
顺昌王不想惹小女娃不悦,面上哄道:“但说无妨。”
“王爷,应当心知肚明,那些暗卫是奉命要您的性命的。恐怕今日起,便会断了王爷的汤药。请王爷将平日里服用的药方交与翛然,由翛然暗中抓药,每日为王爷送来。”
顺昌王怔了一瞬,无所谓笑道:“本王虽不知,你为何会说出这般话来。但本王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只是,本王若不死,陛下便容不下莫言。”
心口酸楚,父母之爱则为之计深远。原来顺昌王是甘愿一死,换取萧莫言太子之位的安稳。
只是他不知,萧莫言为此背负之重堪比泰山,没有一日过得逍遥肆意。
那时有太多的不解之处,不妨趁着今日痛快问个明明白白。
“王爷可知,康亲王与许达通之间有何干系?还有安亲王与白家堡过从甚密之事?”
顺昌王疑惑顿生,眼前之人绝不是素日里的那个小姑娘。即便是阮祝颂,也未必知晓这些。
“是谁,谁派你来,试探本王的?”顺昌王声色俱厉,扣住了阮翛然的手腕。
顺昌王使了七分力道,足以让她这个年少的身躯受不住。龇牙咧嘴,忙解释道:“王爷误会了,没有任何人派我来。”
阮翛然不知如何解释重生一事,退而求其次诓骗道:“若我说,我有预知未来之事的本领,王爷信吗?”
顺昌王自然不信占卦问卜一说,他更怀疑是元德帝派阮翛然来试探于他。
只是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不去派阮祝颂而是一个小姑娘。
他自以为是,心中有了定论,信誓旦旦道:“本王远离京城,体弱多病,并不知晓你所言之事。”
“王爷您当真是误会了,翛然不是陛下派来的……”
“阮小姐请回吧,本王乏了。”顺昌王闭眼,下了逐客令。
换做是谁,亦不会轻易相信她所言。阮翛然虽有不甘,今日只能先这般,改日再登门拜访。
顺昌王闻见关门声,睁开森然的眼目。他已认定,阮祝颂一家是元德帝派来刻意接近于他。
王妃谢氏推门而入,不明所以打趣道:“王爷,这小姑娘缠着您作何?”
顺昌王急咳几声,眼神一瞪示意谢氏隔墙有耳。
谢氏有些畏惧,扫了一眼门外看守的暗卫。
关上房门,匆忙到床榻前,低声道:“王爷,这是出了何事?”
“提防着阮祝颂一家。”
谢氏一点既透,胆战心惊道:“妾身,日后定与知县一家少些往来。”
“不,千万不能让人看出端倪,打草惊蛇。”顺昌王轻拍谢氏的手背,安抚自责道:“怪本王这身子不争气,不然也不会沦落至此。”他恶狠狠看向窗棂上窥听的黑影。
白日发沉,春雨绵绵。
自从那日已过去七八日,阮翛然央求了许久学武。阮祝颂终是拗不过,命衙门里功夫最好的捕头教其武艺。
顺昌王对外宣称,重病垂危概不见客,阮翛然吃了无数闭门羹。
窗间过马,三月后,顺昌王依旧撒手人寰。
顺昌王本便苟延残喘,只是元德帝此举提前送走了对方。
春去冬来,四季更替,三年后,暮春。
阮翛然一身碧衫,出落的柳腰花态。仗剑而立,英姿飒爽地灵动舞剑。
算算日子,林千帆此时当调任至此与她相识。
这一次,她定会避开,绝不会与林千帆碰面。
这三年,她并非什么都未做。先是拿钱收买了管家之子陶贵,命其投军许达通麾下。
许达通时常往来府上,对于这个管家之子陶贵多少有些印象。
其实是每回许达通来府上,按阮翛然的吩咐,陶贵特意对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