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聆音楼雅间内。

柳老板上前为严悄悄斟上茶水，脸上扬起讨好的笑：“不知小姐还有何事要吩咐？”

“吩咐算不上，只不过，是想跟柳老板谈笔生意。”严悄悄气定神闲的品了口茶，不慌不忙道。

“生意？小姐能和奴家谈什么生意。”柳老板伸手拂过周围。

柳老板话里意思是，聆音楼不过是姑娘卖艺的地方，实在没有什么买卖可做。

严悄悄放下茶：“那我便不绕弯子，直说了。”

“柳老板手下的姑娘都是极好的，技艺也高超，只不过……”严悄悄尾音拉的老长，明显是要吊人胃口。

她也确实做到了，柳老板从来没想过是自己的原因，虽说楼里偶尔有达官贵人前来听曲，但生意的确比不上群芳阁。

也有人劝她，说不过都是家里卖到这里的姑娘，她这光培养就花了不少钱和精力，既如此，为什么不干脆做的直接点，学学群芳阁，大多姑娘都卖身。

可她不愿，那些事她都经历过，都是女人，她知晓她们的无奈，再者说，养了这么多年，都是自己半个孩子，再不济等聆音楼实在开不下去，还能给姑娘们选个过得去的人家做妾。

她以为严悄悄也是来劝自己的，于是开口道：“小姐，不强迫姑娘卖身是聆音楼的规矩。”

“想什么呢？我是说，想给姑娘上妆换取酬劳。”严悄悄属实被吓了一跳，这柳老板思维跳跃的实在让她跟不上，怎么就撤到这上边了呢。

“上妆？可是姑娘们自己都会上妆啊。”

“柳老板先别急着拒绝，这样吧，找个姑娘上来，你看过在做决定。”

柳老板自是应允，喊了人来，严悄悄认识，是之前她偷看时那位坐在舞台一角弹琵琶的姑娘。

“这是玉珍，琵琶弹的一绝，日后姑娘想听，可以直接来找她。”柳老板介绍道。

严悄悄点头，伸手示意她坐下，先擦掉原有的妆容。

看着玉珍取了淘米水洗脸，她心里盘算着，要做的东西又多了一件，至少要做个猪胰子出来吧。

当朝的胭脂水粉用料用料都是纯天然，清洗起来也不费事，等玉珍洗完，严悄悄便拿起一旁的准备好的水粉，着手准备上妆。

玉珍人如其名，长相小家碧玉，严悄悄一眼便知她不适合之前那种浓艳的妆容，细细打量她一番，很快在脑海中便有了主意。

一边化一边在心里吐槽，真的好想念她现代那满屋好几全套的化妆品啊，不行，带此事过后，她定将能做的都给做出来。

等化完，在严悄悄的示意下，玉珍将身上繁杂的配饰去掉，换上淡色襦裙。

当人再出来时，严悄悄如愿在柳老板眼里看到了惊艳。

“这，这是玉珍？”柳老板上前绕着玉珍转了几圈。

“柳老板觉得如何。”

“好看好看，虽不是让人一眼惊艳，可也让人心生怜爱，小姐当真好手艺。”

何止好看，跟之前比，当真像换了个人，柳老板心想：是不是该让玉珍坐在舞台中间了。

“聆音楼姑娘们长得都不错，只可惜妆容单一，穿着也大多不符合气质。”严悄悄借机终于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说了出来。

“现在，柳老板可愿意跟我谈生意了？”

柳老板闻言，赶忙替她拉开椅子：“小姐请坐，咱们细聊。”

……

小汤圆在楼下等了半天，茶水都喝了好几壶，终于见阿姐跟柳老板边说话边下了楼。

心里有些纳闷：阿姐怎么上去一趟，就跟柳老板这么熟了？

她不知道，柳老板现在看严悄悄那就像在看救星，财神爷，她有预感，她们聆音楼马上就要扬名京都了。

“那就说好了，报酬按照合约上写的，每月分成，三日后开始，我每日巳时来为姑娘上妆。”

“对了，还有，我建议你的大厅也要改改，如果你信得过我，晚些时候我也可画张图纸给你送来。”严悄悄指着光秃秃的大厅道。

“信得过，当然信得过，姑娘眼光、审美皆在我等之上。”

“不过，姑娘这等大户人家也会缺银两吗？常出入聆音楼会不会有损您的清誉？”柳老板对面前小姐聪慧深感敬佩，可佩服之余也有不少好奇。

“不该问的别问，柳老板是聪明人，当知道好奇害死猫的道理，总之你知道，跟我合作于你无害便是。”

虽说谈生意该坦诚，但严悄悄深知此人欺软怕硬，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毫无背景，岂不是要让她欺压到底。

“是是是，那我日后该如何称呼您？”

不想说出真名，又是个取名废的严悄悄：……

总不能给自己取个钮钴禄悄悄吧？

低头偏瞥见随着自己下楼动作而晃动的裙摆：“叫我青衫吧。”

柳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