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云莺悠悠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石室,四周燃烧着鱼膏所制的长明灯,长明灯永不熄灭,将没有窗户的石室照的如同白昼,云莺动了一下,然后便听到哗啦啦的声音,她定睛一看,自己的脚腕不知什么时候被栓上一条黄金锁链,锁链的花纹很是熟悉,像是之前她脚腕戴的金铃改制而成,锁链的另一端嵌在墙壁中,将她的活动范围牢牢限制在这石室中。
云莺抿了抿嘴,她冷冷道:“谢长云,滚出来!”
石室门忽然开了,谢长云端着一碗粥,从门外走了进来,他依然穿着不染尘埃的白色道衫,整个人如同高山皑雪一般清冷出尘,他走到云莺面前,坐在她所睡得石床旁边,然后舀了匙稀粥:“师妹,喝口粥吧。”
云莺只是冷冷看着他,然后一挥手,将那碗稀粥掀翻,打的粉碎。
谢长云没有生气,他语气平静道:“你这又是何必呢?最后饿的还不是你自己。”
云莺只是问:“你为什么要杀我爹爹?”
“如果我说,不是我杀的,你信吗?”
“不信!”
“既然不信,那我也不需要解释了。”谢长云慢慢道:“反正你已经恨我入骨了,不妨再多恨我一些。”
云莺瞪着谢长云,她双眼通红,她忍不住扑到谢长云身前,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去杀了他,但是她刚迈出一步,只听到脚腕锁链声响起,云莺全身无力,已跌倒在谢长云面前:“谢长云,你对我做了什么?”
“只是在这石室下了一点禁咒。”谢长云环顾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的石室:“好让沧溟再也找不到你。”
他轻轻俯身,抱起地上的云莺,将她小心放在石床上:“在这禁咒下,你连只鸡都杀不了,就不要再白费力气,想着逃跑了。”
云莺胸膛起伏,脸颊潮红,显然是气愤极了,谢长云着迷的抚摸着她滚烫的脸颊,然后鬼使神差就吻了下去。
只是云莺嫌恶的偏开头,谢长云眸中顿时满是嫉恨和疯狂:“为什么沧溟可以?我不可以?”
云莺望着他:“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都可以,唯独你不可以。”
谢长云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片刻后,他忽哈哈大笑起来:“但是这世上只有我才能拥有你,只有我才能亲你,吻你,和你在这里生一个又一个的孩子!”
他说罢,便欺身上去,去吻云莺,手指也去解云莺的衣衫,云莺大骇,她拼命挣扎,谢长云也并未对她使用灵力,而是用最原始的方式意图去拥有她,混乱间,云莺狠狠掴了谢长云一巴掌,谢长云被这一巴掌打的清醒了些,动作也停止了,云莺趁这间隙拼命往石床的角落蜷缩着,她紧紧握着自己的衣襟,眼睛含泪:“谢长云,我一直以为,你至少还有一丝良知未泯,如今我才知道,我错的有多离谱,为什么?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谢长云慢慢直起身子:“你真的想知道吗?”
“你何不让我做一个明白鬼?”
“好,我就让你做一个明白鬼。”
谢长云手掌拂过,一段记忆慢慢展现在云莺的脑海之中,大婚、被打断四肢的少年、破庙的乞丐、在绸缎庄挑选嫁妆的少女、即将嫁给信王的少女、还有说着不认识乞丐冷漠离去的少女,全数都出现在云莺的面前,云莺震惊的瞪大眼睛,良久,才回过神来。
她问:“这记忆是哪里来的?”
谢长云静静道:“若我在大婚之时没有封印云无咎,那,这就是我的结局。”
“所以你早知道这个结局,才会先下手为强,这般对我和爹爹?”
谢长云不置可否:“这就是你们应该受的。”
云莺苦笑一声,她总算明白,谢长云为什么口口声声说她对不起他,她百思不得其解,并不明白自己有哪一件事对不起他,如今,她总算明白了。
云莺忽然笑了起来,笑到最后,已满是眼泪:“原来,你是为了一件没有发生的事,才这样对待我。”
谢长云被她激怒:“没有发生?难道我就应该坐以待毙,等待着这件事发生吗?”
“那我又为什么要为我没有做过的事情承担后果?”云莺质问:“无论你有一千个,还是一万个理由,我都没有办法接受,因为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做过!”
“但你终将会做!”谢长云道:“若我落难,你终将会抛弃我。”
“终将?”云莺笑的凄凉:“原来我们青梅竹马十几年的感情,还比不上终将两个字。”
“你也不用装可怜。”谢长云道:“我见到了自己的结局,但所幸上天都看不下去,让我有了可以改变自己结局的机会,若你有改变自己结局的机会,难道你不会如我这般选择?”
云莺只是道:“我不会,我不会为了没有发生的事,去残害还什么都没做的人,让自己一步一步变成一个魔鬼。”
谢长云冷笑了声:“魔鬼?对,我如今就是一个魔鬼,我被你逼成一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