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也不知道是谁把我被分进斯莱特林的消息告诉了沃尔布加。

我猜可能是她特意询问的雷古勒斯，也可能是霍格沃茨校长室里某位布莱克祖先的画像。总之等我回到布莱克老宅以后，沃尔布加对我的态度要比以前还缓和许多。

当然，随之而来的是对西里斯的大声斥责。她像个发癫的疯婆一样，一看到西里斯就开始辱骂他。

“孽种！布莱克家族的败类！当初生下你的时候我就该把你掐死！天天跟那些肮脏的血脉混在一起！你看看你女儿都是个斯莱特林！你简直就是家族的耻辱！”

西里斯早就能够熟练地左耳进右耳出，他并不在乎。

可是每次都是这些重复的说辞，我听得实在烦躁，故意抬手把花瓶打碎，刺耳的碎裂声遮盖住了沃尔布加恶毒刻薄的辱骂。

沃尔布加大声尖叫，我也发出比她更刺耳的叫声，然后不耐烦地吼道：“如果靠这些难听的字眼就可以让西里斯成为斯莱特林，让你是不是太高看自己了。”

“阿尔西俄涅·布莱克！你竟敢——”还没有等她说完一句话，我匆匆打断，“你总说西里斯是孽子，可是让他变成这副模样的人不是你吗！”

“我知道布莱克都是一群疯子。”我实在讽刺，冷漠地站在西里斯面前，“可是凭什么你可以疯狂地让西里斯跟雷古勒斯成为你理想中的完美纯血，却不能允许西里斯疯狂地选择自由？”

“疯子就没必要觉得另一个疯子是个另类了。”我紧紧盯着沃尔布加。

沃尔布加的眼中充满憎恨，扭曲的嘴似乎又要开始咒骂什么人。她没想到她培养出来的斯莱特林淑女会反驳自己，嘴唇颤抖，格外难以置信。

终于，她凌厉的眼神凶光毕露，恶狠狠地盯着我：

“果然，孽种生下来的孩子也是孽种！说不准你那没有踪迹的母亲也是跟你一样的贱货！有娘生没娘养的烂胚子！”

“闭嘴！”一直处于惊愕中的西里斯突然像只被震怒的狮子，立即把我护在身后。

像几百种愤怒的火焰在他血管里燃烧，从来没有哪一刻会比现在更值得西里斯燥怒，猛烈起伏的胸膛以及举起魔杖的手都代表着他现在很想毁灭这副画像。

我抓住西里斯的手阻止他这样做，脸上是他想象不到的冷静。

西里斯凝视自己从来没怎么仔细看过的女儿，她似乎对沃尔布加这种恶毒的言辞习以为常，心要更加痛了。

该死，他这些年都错过了什么！

最后西里斯还是找来一条天鹅绒帷幔，将沃尔布加在生前就施了永久粘贴咒的画像掩盖住，她的咒骂再也传不进任何人的耳朵里。

西里斯半跪在我面前，我能够看到他眸子里的悲伤与悔恨。他用力地把我抱在怀里，久久未发出声音。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让自己放心依偎在他怀里。

我没有母亲，可我还有爸爸。

沃尔布加什么都没有，她才是最可怜的人。

……

我的圣诞节是在西里斯家里过的。

小屋坐落在戈德里克山谷，是一个半巫师聚居地。西南部的村庄是伟大的巫师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出生地，也是巫师金匠鲍曼·赖特打造第一个金色飞贼的地方。

清早醒来，明亮的光线照射进我的房间。拉开窗帘，大地一片雪白，还有不少小孩子正在雪地里打滚、堆雪人。

西里斯敲响我的房门，精神抖擞地大声询问：“阿尔西，你醒了吗？”

我揉了揉眼睛，“醒了，马上就下来。”

西里斯又说：“待会儿我们去詹姆家蹭早饭！”

噢，我跟西里斯都不会做饭，家里也没有小精灵——我迅速换好衣服去洗漱，踩着一双毛拖鞋就噔噔噔下楼。圣诞树下堆满了礼物，但是我知道只有零星几个才属于我。

那天跟沃尔布加吵完架，从布莱克老宅离开之后，我就只给几个人写信说我的新地址。

毕竟跟我交往的大部分人都是在意我这个布莱克的身份，圣诞礼物也是以家族名义送去布莱克老宅，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雷古勒斯每年都会替我准备回礼，当然也是以布莱克家族的名义。

所以实际上我只需要准备几个人的礼物，倒也轻松许多。

我挑出了自己的礼物，跟西里斯堆成山的礼物相比，简直有点寒碜，我不得不再次承认西里斯的人缘比我好无数倍。

德拉科送了我一副银绿色手套，还写了封信问我圣诞节要不要去马尔福庄园过。

奥狄斯送了我一包向日葵种子，我给他寄去了一箱各种口味的糖果——毕竟第一次见面就给他恶作剧糖果实在有些欺负人。

塞德里克特意在三年级才有的霍格莫德周去文人居羽毛专卖店给我定制了一支最新款羽毛笔，我能够在笔尖的位置看见我的名字缩写。

秋的圣诞礼物是一款薰衣草香薰，她听说我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