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婚礼一结束慕挽夏就被送到洛闻白的单身公寓，卸妆、洗漱干净后坐在这个陌生的房子里，耳边似乎还萦绕着迎来送往的喧闹声。

她是被周舟和另外两个伴郎送回来的，洛闻白没有回来。

也许他在跟他的三五好友推杯换盏，在结束单身前的这一个夜晚。

又也许，他又回头去找陆幼安了。

脑子昏昏沉沉的，却毫无睡意。

这是间单身公寓，一间主卧，一间书房，一厨一卫一厅，简单得就像洛闻白本人。

而她拎着两个行李箱，就这样闯进了洛闻白的生活。

最后，她实在困顿难耐，缩在沙发上，什么时候睡过去的也不知道，直到听到一阵开门的声响。

洛闻白喝得烂醉，被人搀扶着送了回来。

“洛哥喝多了，今天是他大喜的日子嘛。”送他回来的是白天搞气氛的伴郎，看来两人关系匪浅。

慕挽夏看着躺在床上醉得不省人事的洛闻白，冲着人说道，“谢谢。”

陈嘉宇同样看着洛闻白，一脸的欲言又止，“那个，要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了，洛哥就拜托你照顾。”

慕挽夏勾唇一笑，安安静静地将人送出家门。

她知道伴郎想说什么，无非是希望她能大度一点，不要在意洛闻白和陆幼安之间的恩恩怨怨。

等慕挽夏重新回到卧室里，洛闻白自己换了个姿势，侧躺着酣睡。要不是他浑身浓郁的酒味，是看不出来他喝醉了的。

睡着的洛闻白不像清醒时那样冷漠，难以接近。

也许只有在这种四下无人的午夜，她才会允许自己的心情稍稍倾泻。

慢慢蹲下来，靠近，慕挽夏贪婪地盯着熟睡中的男人。

其实他跟她，一样是可怜人。

不，他还要惨一些。

起码，她嫁的人是自己爱的人。

而他这辈子都娶不了最想娶的人。

“洛闻白？”

“洛闻白？”

可惜男人毫无反应。

“你……真的完全不记得我了么？”慕挽夏看着那张曾萦绕她梦里多年的俊脸，喃喃自语，“没关系，这下，你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了。”

“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还要伤心？这不值得。”

“是不是，被偏爱的永远都可以有恃无恐？”

“你……什么时候眼里能看到我啊，洛闻白。”

慕挽夏鼻头发酸，禁不住湿润了眼睛。

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阒然无声的人，逐渐颤抖着眼睑，缓缓睁开了眼睛。

慕挽夏的呼吸都停止了。

男人张张合合了两三次嘴唇才发出音来，声音嘶哑，“安安……”

嵌在眼眶里的泪水跌落了下来，慕挽夏充当着他的白月光。

“安安，”男人神情温柔又哀伤地看着她，“我结婚了，我们回不去了……”

“我们结束了……”

说完，男人再一次阖上眼，眉头却紧紧皱了起来。

看来他在梦里也不好过。

和洛闻白的新婚夜，她是在沙发上囫囵吞枣地对付过去的。

抱着一团的心事，她彻夜未眠。一直到外面天翻鱼肚白的时候，她才耐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惊醒时还不到八点。

茫然之间，她都忘了她身处在洛闻白的家中。

起身，把客厅收拾整齐。

洛闻白大概不怎么在家做饭，可以供她做早饭的食材不多，她只能简单地做了一点牛奶粥，煎了鸡蛋和吐司。

吃到一半，卧室的房门竟然被人打开，慕挽夏应声看去，和男人那双清冷的双眼对了个正着。

洛闻白愕然的表情，似乎压根儿就没想起这个单身公寓里还有个她。

“你起来了？”慕挽夏没想到他会这么早起来，“我做了早点，你吃吗？”

洛闻白的目光一直是冰冷的，“不用，我去公司吃。”

“哦。”拿着吐司的手渐渐收紧，慕挽夏艰难咽下嘴里的粥，“好。”

洛闻白转头进了浴室，没多久就换装整齐，提着包走向鞋柜换鞋。

她被忽略得彻底，坐在餐桌边如芒在背。没多久，她便听到一阵开门关门的声音。

放下手中的吐司，她努力地咽着喉头的酸涩感。

一分钟后，门又开了，慕挽夏茫然地望过去。

洛闻白站在门口，“如果你明天还有做早饭，麻烦多做一份，明天我在家吃。”

慕挽夏反应慢了半拍，“嗯？哦，好。”

“要是觉得累，可以去外面吃。”

“不会。”

“那我先去上班了。”

“嗯，好。”

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