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
了,心顿时放了几分,他自知愚钝,若执意孤行,以曲和雾那个邪性的女人,恐怕会弄巧成拙,于是干脆告知父亲。
忠武侯曾随先皇平天下,后又为官在京中安定,宋时见不仅是他老来得子,还是整个忠武侯府唯一的男儿,宠得不像话,结果一不留神,就把宋时见宠成一个整日纸醉金迷的纨绔。
宋时见把前世后来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
得知地牢的那个女人会踩着所有人坐上太后的位置,还扶持幼帝垂帘听政,要不是看宋时见一脸后怕,忠武侯实在难以置信。
“如此,此女断不可留。”忠武侯一脸凝重,断言道。
宋时见点头:“爹说得对!”他站起来:“我这就去处置了她!”
他刚踏出一步,就被忠武侯伸手拦住。
“爹?”
宋时见疑问。
“你说,慎王后来是如何?”忠武侯放下手,试图捕捉一点疑处。
宋时见一愣,随后脸上带上几分幸灾乐祸与嘲讽:“慎王对那女子情根深种,自从她入宫后便整日酗酒度日,还企图在宫宴强抢,结果被皇上收回虎符,此后更是不得了,见他还以为是哪来的流浪汉躺慎王府门口安睡。直到那女子成了太后,他一副酒肉之躯,还妄图造反,结果被那女子一剑斩了头颅,死相极惨!”
忠武侯眉头一扬:“他竟如此糊涂?!”
宋时见点头,又想到前世自己也如同着魔一般为曲和雾疯狂,甚至比慎王更甚,一时也有些心虚,没敢把这事说给忠武侯知。
那曲和雾实在邪性,只是与她相处,收她几件礼物,整个人便丢了魂似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送给她。
那平安符都快堆满一个房间了。
忠武侯沉思良久,宋时见也不安的搓着手。
他见父亲蓦地起身,走到一整面墙打书架前,抽出几本书,定睛一看,那竟然藏着一块暗格!
宋时见瞪大眼,第一次感受到父亲的世界是如何。
忠武侯从暗格中取出一盏银壶,他走到宋时见身前,打开银壶,里面赫然躺着一混身呈现深紫的小虫!
那小虫不过小指指头大,细看之下,背部还有黑色的纹路,此时它正静静窝在银壶角落,正前方是一地残骸。
宋时见略微辨认,发现那竟是蝎子尾钳!
他大骇,吓得后退两步,指着银壶手指颤抖:“爹……这,这是!”
忠武侯点头:“数年前我与先皇征战四方,偶遇一位苗疆女,此女为报恩,献出此蛊,此蛊名为噬心蛊,种于人心头之上,常为沉睡状态,若无每月一次的特定药物,便会苏醒,开始啃食宿主的心脏,此过程极其漫长,宿主日夜承受噬心之苦,大夫却查不出问题反而会呈现出康健活力之态,需到宿主身死剖尸才能发现,尸体的心脏处只留下一只死去的蛊虫。”
“先皇嫌此蛊阴毒,不愿收下,我却要了这蛊虫,以备不时之需。”
忠武侯将银壶放到宋时见手上。宋时见双手捧住,止不住地颤抖,忠武侯见状大喝一声:“镇定!”
宋时见手不抖,腿开始抖了。
忠武侯看着儿子的窝囊样已然习惯,再次转身从暗格取出一颗圆形容器,掀开盖子,里面是一颗深黑色的药丸。
他将药丸放进银壶中,不过片刻,蛊虫触须微动,缓慢地爬向药丸,开始啃食。
宋时见呼吸粗重,害怕极了,他瞪着眼睛警惕着,像是生怕蛊虫突然展开翅膀扑向他。
蛊虫啃开了药丸,里面是空心的,蛊虫钻进啃开的洞,再次安睡。
忠武侯捏起药丸放进圆形容器交给宋时见,叮嘱:“让那女子干吞。”
宋时见丢下银壶,圆形容器捏在他两指之间,指头极力减少与容器的接触面积,他抖着声线,回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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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见想起自己是前世好吃好喝地伺候曲和雾又叮嘱两句便送进了慎王府,他压根不知道还有如此阴毒的法子让人乖乖听从自己的话。
他回到地牢,那伙壮汉被他屏退下去领钱,那一袭淡绿色碎花裙的少女缩在角落,脚边老鼠蟑螂爬过她却浑然不知,听到声响混身剧烈一抖,缓慢抬头,露出红肿的眼眶。
昏暗的光芒下,她的额角被砸伤,血流了一脸,混身青紫,一条一条的鞭痕让人不敢想想她遭受了如何的折磨。
少女哑着声音,一直喊着“不要”,声音逐渐放大,在宋时见踏出一步后,声线陡然拔高,刺得人耳膜发疼。
宋时见难以将眼前的少女与前世高位上的太后娘娘联系起来。
这也是宋时见最疑惑的点。
登位前的曲和雾还有几分柔和温软,可登位后一夕之间,就成了心狠手辣的太后娘娘,甚至面不改色斩下昔日情人的头颅。
前世对太后的恐惧在看着眼前少女的模样荡然无存。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