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阳光
夜空间星星忽明忽暗,也在看着剧院门口的发生。
“昨天晚上我只是给你送票,想敲门时就听到了你说想和我交朋友的这句话。抱歉,涉及我的名字偷听了下。”许蕴远步步紧逼,眉峰蹙在一处,一字一句尽显压迫。
“在公寓楼下我给你说声好巧你也这样回应,可明明早比我下去二十分钟还能说出后来的那些话,真的是想和我交朋友吗?”
距离太近了,许蕴远鼻息间的热气不断的扑撒在林简面颊,难挨自在。
“我···”林简小脸皱在一处才勉强想出了应对的法子:“是因为你问题很严重。”
“我问题严重?”许蕴远耷拉着眼皮看着眼前人一脸的认真,耐着性子垂目问着:“什么问题?”
“我可以摸摸你的脖子吗?”林简语气软软弱弱却能语出惊人。
“你这是要破罐子破摔?”
“不是。”林简缓缓道:“我觉得你胸椎第六节有很严重的错位,因为每次你扭头总是会不自觉的倾斜。而脊椎损伤后,位于椎管内的中枢神经系统就会受到影响,所发出的指令就会有偏差,这样会使人体的三大功能就得不到正常发挥。时间长了的话···”
话语戛然而止,却激起了许蕴远的兴趣:“长了的话会怎样?”
“时间长的话很可能会引发神经异常,如臆想症,精神抑郁,狂躁症等。”顿了顿立马补充道:“这只是最糟的结果,如果配合适当的医疗在疼痛上就能有效的缓解。”
说的倒没错,许蕴远收起了几分戒备,但看向林简的目光仍带着几分狐疑:“你看起来挺年轻的,还是个老中医。”
“不是,我是油画师,去年本科毕业于中央美院。只是是你太严重了,望闻问切都能看出来的。噢,忘了说,我家有人干中医。”
说话时根本不敢看许蕴远的眼睛,今天一次性撒的慌实在太多了。
林简是油画师不错,可后面的话纯属胡扯,再厉害的中医也没到看人脖子弯就能看出毛病的地步。
许蕴远颈椎问题是二十二岁那年拍摄古装剧《东将国》,现场的防护措施没到位,人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颈肩也从那时落下的毛病,后来通告繁忙跑来跑去一直没根治。
这些事情,身为老粉的林简怎么会不知道。
雪越下越紧:“所以···”
“所以我只是···只是想温馨提醒下,而且赫尔辛基这个城市太冷了,对你的颈椎恢复没好处的。”
林简还是一脸的淡然,倒让许蕴远有些不自在了起来,现如今的他好像习惯下意识把人都归类到最坏的那种。
眼神飘忽着看向别处:“雪下大了,先回去吧。”
两人一路上相顾无言,回到家里已经快八点,林简一天下来没吃什么东西,肚子里是群魔乱舞。
打开手机根本就没有外卖这个选项,正打算穿衣服下去找点吃的时,手机铃声在寂静之中突兀响起。
来电显示是弟弟林旬,深呼口气按下了接通,不夹带一丝温度冰冷道:“有什么事吗?”
“姐姐,你在那边安顿好了吗?”刻意收敛的声线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刚过变声器的少年声带愈发磁性。
他们之中总会出现干干巴巴的时刻,最好的方式就是不交流不沟通:“我刚到,还有很多要收拾的地方,先挂了。”
林简放下手机,按键前传来林旬急切的话语:“我今年就要高考了,你觉得我考北邻大学怎么样?”
又是这样毫无意义的话题:“这件事情你应该和你爸爸妈妈商量。”
不等人的回应把电话掐断,被一通不愉快电话打搅,连吃饭的心情都没了。
入夜,林简睡的并不安稳。
潜藏在记忆中的苦痛不断折磨,梦魇愈陷愈深,恐惧在步步加重。
晟阳市初秋干燥空气中,乡村边的一道枯井,林简沙哑嘶吼着不断拍击井身求救。
可整整一天一夜,无人问津。
一道黑影伴随着闪电鸣现,井口处出现弟弟林旬的容貌,笑的人背脊发凉。
霎时间惊醒,雪不知何时停的,窗外洁白一片有点晃眼。
这么年过去了,林旬的一举一动还是能准确无误的牵扯着自己的恐惧。
起身倒了杯凉水一口入喉,神经都被刺激了个激灵。
寂寥无边的夜中,一道急促的敲门声划破祥和传到了林简耳朵里。
时值深夜,林简在这边又没朋友,怎么会有人找?
且持续了一段时间也没有停的意思,林简大气不敢出一声,拿起手机打算给住在一楼的房东太太打电话。
“林简···”
梦外的声音轻飘不实,可林简还是在第一时间认了出来。
打开门的瞬间,许蕴远顺势到了下来。
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