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中原
送葬众人慢慢散去了,大巫墓前,只剩下阿涂白泽二人。
阿涂呆呆地跪在木头刻成的墓碑前。墓碑上正面刻着“尹氏尹问之墓”,这个名字还是那晚雨夜喝酒时白泽告诉她的。
知道这里除了自己只剩下白泽一人了,阿涂的眼泪再也绷不住,伏地大哭了起来。 “我之前真是的是不孝,竟然连师傅的真实名姓都不知道。也难怪师傅会埋怨我不够孝敬他了。”
“师傅不会在意这个。”
“不是,都怪我,我早就该想到,有狐谷那个坏人来见师傅时,我就该想到......不对,早在夜光云出现那晚我就该想到,我明明都已经看到了神明示警,我明明早就该想到的......”
看着她汹涌而出的泪水,白泽伸出手想替她擦掉眼泪,又觉得动作过分亲昵,硬生生地把已经伸出一半的手又背到了身后。
阿涂悲痛的哭声让一旁的白泽也觉得异常悲痛,站在远处的无影也是跟着心酸的有些想掉泪。
阿涂大约哭了两个时辰那么久,哭到嗓子都流出了血,哭到再也没有了眼泪才停止。
白泽一直陪在她身侧,直到她止了哭泣,白泽才又开口劝慰道“你已经帮师傅报了仇了,他九泉之下定已瞑目。你莫要再伤怀了,想必师傅他老人家也不想见你如此。”
阿涂抬起头,哭的红肿的眼睛看向白泽“师兄,我有一事相求。”
“你说。”
“我杀了国师,不悔,但是此举会牵连苗寨,我想请你.......”
没等她说完,白泽直接说道“我会让人以我之名,去信给三苗国君,就说国师有狐谷意图谋害本公子,已经被我诛杀!你放心,苗寨中人不会被此事牵连。”
国师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少不得会牵连到阿涂和寨子上的乡民。白泽直接认了人是他杀的,以陵国之强盛,一个小小的三苗国君还奈他不得,但是寨子上的人却可以免于责难。
阿涂点点头,声音低哑干涩“多谢师兄!”
“你我师兄妹一场,不必如此客气。”
“三年为限,我为你幕僚,听你差遣,三年之后,你还我自由。好不好?”这次复仇,到底是借了白泽的人,现在他也帮忙把麻烦都揽了过去,算是帮了苗寨的大忙,这个恩情阿涂不能不还。他既然来苗寨就是为了请师傅和自己出山,那便如他所愿吧。
白泽听到她的话,眼波微动“好。”
翌日,阿粟过来寻阿涂。
阿涂此时正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晒太阳。太阳晒着她薄的近乎透明的皮肤,让她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生气。
见阿粟过来,阿涂伸腿把旁边的凳子挪了过去。阿涂在凳子上坐下后,问道“你好些了么?”
“嗯”
“阿罗说,你这阵子估计懒得做饭,让我给你带了点饭菜。”
“嗯,替我谢谢阿罗姐,她有心了。”
说完这些话,两人就各自坐着,没什么话说了。
过了良久,阿粟才重新开口“阿涂,我有一事不解。”
“何事?”
“大巫和国师有何冤仇?”
“无冤无仇。”
“大巫和国师无冤无仇,国师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这几日阿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可是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阿涂吸了吸鼻子,脑子里忽然想到大巫曾说过的话,脱口而出“这世间,不是无冤无仇就不会有杀戮的。”
阿粟还是没懂,却没再追问,又问了点别的事“阿涂,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阿涂抬头看他 “为何这么问?”
阿粟指着地上的圆圈说道“你每次有心事都喜欢画圈。”
阿涂看着地上自己无意间随手乱画的圆圈,“哦”了一声。
想了下,她说“嗯,阿粟,我要离开一阵子。房子你先帮我照看着,如果五年后我还没回来,房子就归你了。”
阿粟低头应了一声“好。”
然后,他又说“你什么时候走,提前和我说。我让阿娘多给你准备点枣泥糍路上吃。别的地方可没这么好吃的糍粑了。这房子你放心,我定帮你照看好,五年,十年,五十年我也等你,如果我不在了,我就让子孙后代给你守着。”
阿涂看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也闷闷地答“好”
阿粟说完话就告辞离开了,再多待一儿,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哭出来。
他知道,自他成婚起,就已经失去了为其他女人落泪的资格。可是一想到以后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一起陪伴了多年的人,心里还是会难受。阿粟边跑边在心里一遍遍提醒着自己“阿涂她并不属于这里,她并不属于自己,她从来都是这里的过客,她早晚都是要走的。。。。”
没等到阿粟送来枣泥糍,阿涂就已经收拾好了行李。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