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
吴伟嘉成了我的男朋友,我们开始了简单的大学生活,依旧忙碌,依旧在闲时间里躲在储物间里听歌,他会抓着我的手看我手背上弯弯曲曲的伤疤好奇地问是怎么回事?我轻笑一下“以前被人打的。”
那条伤疤弯弯曲曲爬行在我的手背上,所有的光线都不能把它照亮,它会令我想起刘铭晟,从黑暗里走过来,抱着我的身体问我怎么样,这个伤疤曾经拉近了我们的距离,让他成为了我的男朋友,可它现在孤独的躺在我的手背上,并没有随着我和刘铭晟感情的流失而消失,它则以自己独特的姿势提醒我,有一个人曾在我漫长的岁月里存在过,他抱过我、吻过我、揉乱过我的头发,他说过情话,荡涤过我的心灵。
吴伟嘉从不问我以前发生过什么事情,他告诉我他坚信我是简单的,从以前到现在都是简单的,可以很容易把握的。
随着时间的推移,千万棵树都换上了铁青的颜色,太阳一日强似一日,把地面上所有的水分都蒸干,剩下一片晄白,刺激着人的眼睛,脸上的水分也被蒸干,然后温度以强大的力量开始吸食人体内的水分,所有的水分都顺着垂直于皮肤的路线直线被拉扯出来,需要用一杯一杯的水来抵抗炎热,手机的温度显示每天都在创新高,我和吴伟嘉吃了几次饭后就决定再也不想闷在食堂的大蒸笼里,我们开始在外面找着吃,专找有空调和风扇的。
不久之后暑假就在炎热中趿拉着它潮热的鞋子在晄白的地面上“嗒哧——嗒哧”地姗姗来了。
吴伟嘉替我拉着行李箱,他说要亲自送我去火车站,我本来是拒绝的,学校离火车站挺远的,一来一回,太过折腾人,他硬要送我,我也没办法,只能勉为其难的让他送。
到了火车站,他也迟迟不走,说要看我进站。
可是离火车出发时间尚早,我实在不愿意过早进去感受夏日火车站闷热的气息,就和他在附近的超市买东西,火车站附近的东西总是太贵,我也没敢多买。
终于该磨叽的时间都磨叽了,他抱了抱我,看着我拿着票,拖着行李箱进去了。
果然,候车室里面又闷又热,巨大的候车室拥挤不堪,行李遍地。
头顶的风扇呼呼的扇动着,搅动这个巨大焖锅里的潮热的空气。
我拉着行李箱,找到了一个空的位置,坐了上去,翻开手机,打发无聊的时间。
打了一会游戏,看到有人发来消息,打开一看,是齐阳洋的消息,他问我是不是今天回家。
我回了他的消息,过一会儿,他又发来消息让我注意安全。
我问他什么时候回忆城,他许久才回我消息,两个字“不回”
我问为什么?
他说他要去找刘诗龄,我急忙敲着手机屏幕,回他消息“齐阳洋,你不要去了,刘诗龄已经结婚了,人家孩子都生出来了。”
齐阳洋回我的消息吓了我一跳,他说刘诗龄出事儿了。
我急忙问他什么事儿?
他说孩子患有先天性疾病,刘诗龄整个人都要疯了。
我心情一下子随着这个消息跌到了谷底。正好有一个大叔在我面前的垃圾桶边吐啊吐,他的右手臂打折靠在垃圾桶的桶盖上,整张脸没入手臂和胸部之间的阴影里,看不清楚他的脸,只看到黄色夹杂着乱七八糟的东西从那个阴影里冒出来,不断地跌在地面上,瞬间地面上堆了一大堆,污浊的气息一下子弥漫开来,但仍旧没有停止,仍旧不断地有污浊之物砸下来,把之前的污浊挤压着向四周跑,气味越来越浓重,令人胸部胀闷,胃里开始翻江倒海。
我捂着鼻子,拉着行李箱,找别的位子,但是没有一个空的位子,只好找个空地,半坐在行李箱上,给齐阳洋回消息“诗龄姐有老公,这是你必须清楚的事实”
我握着手机,焦急的等待他回我的消息,好半天他才回我“我清楚,只是我得到消息,她从家里出来了,和她老公吵架了,我想她一个人抱着一个孩子,太辛苦了,我想过去,哪怕陪她一段时间也好。”
“你会把事情搞糟的,如果她老公误会怎么办?”我问道,周围的闷热混杂着人声如海浪般不断地翻腾着推挤着。
大概齐阳洋也知晓这次过去容易添麻烦,所以他说“我尽量小心,不让他发现。”
“刘铭晟呢?”我终于问出了这个名字,把这三个字打在白色的屏幕上,居然这样容易,我却逃了那么久。
“消息是刘铭晟告诉我的,最近他待的公司出事儿了,自己忙的焦头烂额,根本离不开,所以他暗示了希望我过去。”刚收到齐阳洋的消息,广播就宣布准备检票,我站了起来,朝入口走去,大家排队等待检票的开始
“他们家其他人呢?”我又问道
“诗龄没有告诉其他人,只告诉了刘铭晟。”
我随着检票队伍,慢慢向前移,稍停顿的时候,给齐阳洋回了最后一个消息“那你小心,我要上火车了,等会儿和你聊。”